這個,但白蘇不打自招,他便不動聲色的繼續問。“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他胸口有一道疤?”
白蘇騰地張大了眼,“真的有疤”那道疤不過是白蘇胡亂添上去的,聽聞陸離身上果真有這麼一道,也不由的驚奇,但她旋即想到自己還在受審,立刻擺正姿態,做出一副思過的模樣,斬釘截鐵的道,“是趙慶說的,在胸口那兒添條疤,更狂野。”
事實上,這都是白蘇個人想法而已。
顧連州也不說信,也不說不信,只道,“我原本想問的也並非此事,你若是想作畫,尚京六公子豈不是更合適?莫要說你怕權勢,你若是真怕,憑空捏造個美男子也不是難事。說罷,他何事把你得罪了?”
“夫君,真乃神人也。。。。。。”
“揀重點說。”顧連州淡淡的打斷她即將開始馬屁。
白蘇扁扁嘴,“當初你那姬妾不是跑了麼,許是妾長的與俞姬有幾分相類,他便非要捉我回去驗證一番,但當時馬車失控,妾在車中被摔得又吐了一回血,強撐著逃了,回府之後整整躺了數月。。。。。。”
白蘇寫過不少書,雖然都是禁書,但她渲染故事的水平沒話說,一時將這個過程說的悽悽慘慘慼戚,悲切動人,感人肺腑。
顧連州冷聲道,“罷了,日後莫要再畫那些穢亂東西。”
“嗯。妾已經很久沒有畫了呢。”白蘇笑眯眯的道,那形容,直是在說:來誇我呀,來誇我呀。
顧連州無奈一笑,“你不是要作畫麼。”
白蘇知他這是同意了,歡歡喜喜的飄去內室,取來紙筆墨在几上攤平,“夫君,你不如去榻上躺著。。。。。。”
顧連州一個淡漠冷冽的眼神掃過去,白蘇後面要說的話生生被噎在嗓子裡,果斷改口道,“妾是怕夫君累著。”
原本她轉的沒有絲毫破綻,但顧連州一聽那個“妾”字,便斷定她心虛了。指不定,等他真去榻上躺著,她又會想著法子讓他脫衣。
“不累。”顧連州說罷,正襟危坐,“畫吧。”
白蘇鋪平紙,開始動手研墨。
顧連州眯著眼睛看著屋外那一棵綠油油的芭蕉樹,不知不覺便有些出神了,北方正午的陽光熾白刺眼,映照在芭蕉樹上反射出一片片白光,刺的人眼睛生疼。
但一片明亮和綠投到了顧連州清澈的墨玉眸中,令那一雙墨玉眼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子,白蘇抬眼的時候,詫異的從他眼中看見一絲莫名的情緒,被他很好壓抑著的,偶爾不小心洩露的情緒。
還容不得她多想,顧連州已經收回神,轉向她道,“愣著作甚,開始吧。”
他的眼底一如往常的平靜淡漠,這一層假面伴隨他十餘年,即便如今他比平時多了許多情緒,然而一旦遇到棘手的事,他便會下意識的掩藏,依舊不露絲毫端倪。
白蘇心中有數,攤開紙,將毛筆沾飽墨,看了他一眼,開始下筆。
其實,即便顧連州不坐在此處,白蘇也依舊能畫出他的模樣,只不過,喜歡如此平靜而溫馨的時刻。
有顧連州陪伴的這些時日,實在是太美好了,美好的令白蘇有一點恍惚。
“夫君,你心中有事?”白蘇一手攏住袖子,翩然行筆。
顧連州怔了一下,轉頭看向白蘇,只見她跪坐在幾前,微微垂著頭,烏黑如緞的髮絲攏在身後,結成一個墮馬髻,髻上彆著一根白玉簪子,一襲淺青色的曲裾,將她的身段勾勒的極好。
白蘇的脖子纖長,從脖子到下顎部分的曲線完美的沒有絲毫瑕疵,優雅如鶴,挺翹的鼻子,以及半掩在髮絲下宛若黑蝶翅的長睫,眼微垂,含著一汪秋泓。
她抬頭衝他微微一笑,“夫君,若是有煩心事不妨說與我聽,我是你的妻,不止是需要你庇護的妻,也是能為你分憂的妻。”
當初顧連州對她說:我是你的夫主,是你的天,不止是需要你仰望的天,也是能庇護你的天。
白蘇這如今,算是對他這句話的應答了。
說完這句,白蘇目光從他微抿的菱唇上一掃而過,然後埋頭繼續作畫。
她正勾勒他的衣領處時,只聽那清貴略帶暗啞的聲音道,“素兒,你這身子弱,你當知道,產子困難。”
白蘇手中的筆頓了一下,左手撫上自己的腹部,聲音也顯得柔和之極,“原來夫君是憂心我呢,媯芷曾說過,待我產子時,她會助我,媯芷的醫術不會有問題的。”
顧連州口中有些發澀,他的婦人啊,明明聰明的過分,卻一而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