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了一個彎,便能看見草坪上正在翩躚起舞的珍女,柔軟的腰肢舞動裙襬寬袖,猶如一朵隨風而飄的桃花,柔弱綺麗。悠揚的曲聲傳來,珍女的舞姿和著曲子彷彿一下子活了起來。
顧風華盯著臺上,唇角一勾,“一曲《桃夭》實在賞心悅目。”
白老爺心中暗喜,巴不得這舞再持續一會,只可惜天不從人願,音樂在舒緩之中停下來,珍女朝臺下盈盈一拜。
“這是老夫二女,媯氏女師出了個主意,令二女舞畢三女便要作出一首相關詩句,呵呵,卻不知老夫的三女是否能夠做得到啊!哈哈!”白老爺真真是謙虛之極,看不出一絲炫耀的成分,彷彿只是一個溺愛女兒的父親。
顧風華本就喜好湊這種熱鬧,聽聞竟有如此有趣的事,立刻大步朝那邊走去,“快些,我倒要聽聽白氏三女短短一刻能作出何等詞句!”
事實上,珍女剛剛走下舞臺,所有人便將目光投向了白蘇。
卻見她巴掌的大小臉如一吹即散的飄雪,唇色淡如杏花,半掩在白狐裘中,美眸之中盡是痛苦之色。這樣一個脆弱的小人兒,所有人都湧起一股愛憐之心。
當然也有鄙夷的,譬如黃菱萁,“素女若是作不出來,亦無人說你無才,如此痛苦卻是為了哪般?”
白蘇當然聽見了她的話,只是那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天際傳來,渾身無處著力的感覺令她倍感無力,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罷!她此刻只想躺下。
正當她緩緩的閉上眼睛之際,耳邊忽然傳來一聲,“素女。”
聲音溫潤如水,帶著難以名狀的情緒,在白蘇耳邊猶如炸雷一般響起,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白蘇覺得這具身子竟然詭異的不受自己的控制的看向聲音來處,心臟裡難以負荷的疼痛令她幾乎發狂。白蘇前世心臟病發許多次,對於心臟的疼痛感覺早已如家常便飯,可是這種心脈俱碎的尖銳刺痛,還是令她無法承受。
一切究其原因都只是因為那一聲“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