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一新;院落裡張燈結綵,大鐵門上高高掛起兩盞火紅火紅的燈籠。
犯人們在花壇上拉裝飾彩燈;擺雕塑造型。監區上一年各項包乾專案經濟效益特別好;獄警和犯人工資都漲了一級,特美。監獄長小金庫滿了;撥出錢來給大家折騰;熱鬧。
羅強弄完花壇;走出來,離遠了幾丈距離,瞧了瞧,哼道:“真忒麼好看,喜興,這造型搞得,比城裡鼓樓大街、南鑼鼓巷過年的花壇都漂亮。”
順子、刺蝟和胡巖幾個人扎堆聊天,指著大鐵門上的大紅燈籠,說:“咱聽說,舊社會窯子門口才掛紅燈籠呢,西四八大胡同解放前就是花柳巷,整條衚衕都掛滿了紅燈籠!”
羅強心情爽快,嘴唇浮出弧度,西四八大胡同就是他當年發家置業的地方,他的地盤,他的老家,那時候整條街的紅燈籠,都是給他羅老二掛的。
羅強歪著嘴角:“晚上打牌,誰贏得最大給誰床上掛紅燈籠!”
胡巖插嘴道:“大哥,贏了給啥彩兒啊?”
羅強眯眼哼道:“你小崽子想要啥彩兒啊?”
胡巖歪頭,也不正經著:“我想要啥,哥你還裝不知道啊?”
大夥起鬨道:“小狐狸想在床頭掛個紅燈籠,晚上讓強哥摸到你鋪上撒野去,是吧!”
羅強伸著腿坐在院子臺階上抽菸,用舌尖讓菸頭在嘴裡左右晃動著,嘴角露出一絲獰笑。
小樣兒的一群崽子,哪個都跑不了,都是老子的,老子挨個兒操你們!……哼,要不是老子現在心裡有人了,從身到心就為咱家饅頭忠貞不屈著,懶得搭理你們這些貨,不然老子還真操你們一窩!
晚上說好了打牌。
前兩年辛辛苦苦做的一副肥皂麻將牌,讓邵三爺逼著罵著給洗掉了,怪可惜了的。今年羅強可學精了,咱不能拿能洗沒了的東西做麻將牌,咱得用那洗不掉的東西,可迴圈利用。
於是,晚上邵鈞進屋查鋪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七班天才的大鋪吆喝著手下一群小兔崽子,把他自個兒夏天睡的涼蓆給拆了。
羅強是早就算好這一出了,夏天讓羅小三兒給他送進來一副特高檔的麻將牌涼蓆,就是那種竹子打磨成一塊一塊餅子形狀然後用絲線整整齊齊串起來的大厚涼蓆。席子拆出一百多塊竹餅子,方方正正的,寫上字,畫上大么雞,一副麻將又做出來了,一幫人樂得,玩兒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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