姸去了臥室,秦城就抬腳走進了書房。他也沒見過房間原本的樣子。但看現在,應該沒有一樣擺設還在原位的了。
書架上的書都被扔在了地上,花瓶也被砸碎,牆上的名家名畫的也被扯掉。書桌上的電腦好像沒有被動過。只是主機已經不見了蹤跡。
“不偷字畫偷主機,還真是個特別的小偷。”秦城玩味的勾起了唇角。
在這之前丁雁的話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總覺得是一個不能接受自己丈夫死亡的女人,臆想出來的被害妄想症。可現在,朱發平的死恐怕真不簡單。
“好奇怪,舅媽說貴重的東西一樣沒丟。”霍子姸疑惑的走進來說道。
“可能小偷比較無聊,只是想破壞一下別人家的環境吧。”秦城聳聳肩說道。
霍子姸翻了個白眼:“那是有多無聊啊!這裡暫時是不能住了。舅媽在收拾衣服,等下送她回孃家住幾天”。
剛說完就聽丁雁在喊自己,遂又跑了出去。秦城看這房間也沒有看頭,繞過書桌也打算出去了。可在剛繞過來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相框,就聽嘩啦一聲,玻璃相框碎了一地。
出於條件反射,秦城彎腰從玻璃渣裡撿起照片。這張是朱發平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丁雁應該很在乎。
拿起照片,秦城剛要起身就看到了一個小小的黑色東西躺在白色的玻璃上。因為是黑色,所以格外的清楚。
秦城小心撥開玻璃渣,才看清這個黑色的小片居然是張記憶卡。這讓他不禁愣住,一張普通的記憶卡卻被藏在相框裡,事出無常必有妖。
“秦城,走了。”霍子姸喊道。
“哦,來了。”秦城應了一聲,把記憶卡裝進口袋,若無其事的走出書房。
第一百二十五章:黃雀在後(二更求花)
朱輝煌摩擦著手裡的玻璃水杯,透明的杯子裡倒映著他的滿臉鬍渣的臉。幾日前還肥胖的肥臉因為朱發平的死消瘦了不少。渾身上下的紈絝之氣似乎也消散於無形,渾身籠罩著一股頹廢之氣。
這就是秦城走近他之後看到的朱輝煌。知道秦城坐到他對面。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朱輝煌才回神:“表姐夫”。
秦城點點頭:“單獨找我出來有什麼事?”
“我剛從律師事務所出來,拿到了我爸爸的遺囑。”朱輝煌指了指手邊放著的牛皮袋子說道。
秦城頷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朱輝煌做了一個深呼吸,調整了下情緒繼續說道:“從我爸爸自殺到現在,我媽一直咬定有人爸爸是別人害死的。我總當她是精神失常的瘋話,她要報警我就隨她報了。總歸是能減輕她一點痛苦。
但是今天看了爸爸的遺囑之後,我才知道媽媽她沒有瘋。她說的都是真的,我爸爸是別人bi死的”。
秦城眸光閃爍了一下,卻是不動聲色的聆聽他的話。朱輝煌把牛皮紙袋推向了他:“看完你就明白我的話了”。
丁雁、輝煌:“我死了之後,你們不要為我傷心。我都是罪有應得,只有一死才能保全你們母子。我對不起你們母子,活著的時候不能照顧你們,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不再牽累你們。
輝煌,照顧好你媽媽。離開甘霖,最好跟你媽媽移居到國外去。我留給你們的錢足夠你們在國外過完下半輩子了。
丁雁,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了。原諒我只能以這樣的方式保護你們”。
草草百字,說是遺囑,不如說是臨死前的交待。信中隻字未提有人威脅自己,可字裡行間都難掩無奈之意。好像他不死,朱家三口都不能活似的。
“你打算把這封信交給警方麼?”秦城的食指無意識的敲打著桌面。
“我不知道,表姐夫,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朱輝煌抱著腦袋搖頭苦惱的說道。
秦城的手指停頓了一下直接問道:“我直接一點,你是想替你爸報仇,還是想就此偃旗息鼓?”
朱輝煌更加痛苦和矛盾的說道:“現在我很矛盾,爸爸被人害死了,我如果不能替他報仇,那還算個人嗎?可從爸爸的信中我感覺害死他的人一定不是我能惹得起的,如果我現在報仇,不但會送命,還可能會連累我媽。那樣爸爸的犧牲就沒有意義了”。
秦城平波無瀾的眼睛裡露出些許欣賞。看來痛苦的經歷果然是一種成長劑,能夠讓當事人一夜之間蛻變。不管是季欣還是朱輝煌,都在成長的路上一躍千里。
“輝煌,你能想到這些,相信你爸在天之靈也該欣慰了。”秦城嗤的一聲點燃一根火柴扔進菸灰缸裡,接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