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壞人,可是怎麼也是內閣首相,為人應該端莊。可是他身上一身的毛病。身體不好,可是嘴巴刁鑽,什麼都不吃。有的時候趕路累了,他下馬就睡,可是慕容他們還要準備他的東西,乾糧不能硬,喝的水不能冷,因為如果不合口味,他真的敢一口都不吃,這樣根本就熬不住。累死了。要不是欠他的人情,真想這麼扔他在路邊,讓他體會一下民間疾苦,看他還這麼擺架子不擺了?周離側了他一眼,知道他就是嘴巴不饒人,其實路上也辛苦他了。「多謝你慕容,你這就回新州吧,你的人情債算是還完了。」「什麼?」慕容天裴沒想到他這麼說。「我才不走。我們說好送你回雍京的,要是我這麼走了,以後江湖上都會說我是一個不講信譽的人。」葉九天在旁邊忽然問,「周相,您是怎麼請動天決門少主出山的?……」「天決門的少主?你是說他嗎?」周離的手指指慕容。「是呀。前天就好奇,不過一直要往神宮趕路,所以沒有問。」慕容天裴瞪著周離,眼神在說,周離,如果你亂說,那我馬上就掐死你。周離淡淡笑了一下,「他無意中欠了我一個人情。」「難怪了,世上人情最難還。」葉九天點點頭。「慕容少主重情義,不愧是江湖中人。」慕容聽的出來這話有些言不由衷。雖然他闖蕩江湖資歷淺一些,可他畢竟是慕容世家的少主,臉冷了一下,別過臉。因為同是新州人,所以葉九天和慕容即使不熟悉,也彼此都知道底細。葉九天畢竟是官府的人,他對江湖上的人有距離,而慕容天裴原本看不慣的就是做官的這種做派,所以兩個人互相看著都不順。周離勒了一下馬,「走吧。」兩人跟著,讓馬慢慢走。周離想的是另外的事。他知道方才碰到的是封國的軍人,並且很有可能就是明日要見的封國軍方要員。這次來的人是封國鳳閣尚書範文楚,還有安親王龍泰,……他不會來。如今他的身份就好像鄭王子蹊一般,雖然他要稱臣,可是誰都知道不能當真的。可是,……如果真的見到他,會是什麼感覺?恨,還是,別的?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淡呢?對他的感覺都這麼淡呢?究竟是日子久了,都過去了,還是自己刻意的遺忘了呢?周離知道自己痛苦過,但是痛苦的感覺是什麼呢?心會疼嗎?雅方河畔有一座金頂大帳,是兩國做和談用的。今天有一個酒宴,雙方不用穿宮服。範文楚是先朝名臣之後,他的父親和周離的祖父同時拜崑山杜翮為師,如今,他和周離雖然各為其主,不過卻有一份情誼,雖然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周離。周離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錦袍,袖子很寬,腰間懸了一塊古楚王綠玉,黑髮在頭頂東起,垂下來披在後背,純粹的貴公子氣派。兩個人問好,手旁就放著香茶,然後開始詩詞歌賦,經史子集,七墳八典,最後連風土人情,志怪傳說都開始亂說一通,就差說香詞豔賦了。周離帶來的人多是新州守軍的將領,陸風毅沒有來,他坐鎮新州,而參將葉九天則是這裡軍職最高的人。他是讀書人,他明白這些東西,可是那些人不明白,一個個聽的直磕睡。「周相少年俊才,文楚佩服。」「哪裡,哪裡。周離不過有一些上不了檯面的小才,範尚書才是大智慧,大賢才。」兩個人又開始互相吹捧一番,聽著慕容天裴直翻白眼。「範尚書,怎麼不見安親王?」周離忽然問了一句。剛才他說廢話的時候把範文楚身後的人都看了一遍,除了一些封國的將軍之外,似乎沒有能比範文楚地位更高的人了,他有些不高興。雖然知道大家在這裡不過是浪費時間,可是他沒想到封國這麼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