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今有了圍觀人的話,加上大家夥兒都有一樣的心理,覺得他們傳張記閒話是被人利用了。再者有那陳胖子跟小娘子鬼混之事,就更讓人唾棄了。
這般下來,哪裡還有人會跟著討伐張記?可不就一邊倒的戳著陳胖子幾人嘀咕議論起來。
看著就不像是好人,就像張記東家說的,那麼多貴人喝張記的茶都沒事,偏偏一小百姓喝了就不好了?
不說那些個道理,光是邊上大夫就搖著頭說道:“喝沒喝茶我確實不知道,不過心疾這般嚴重,卻還要混著茶水灌瀉藥?要真是他自個喝的,那隻怕是尋死呢吧。”
哎呦,尋死?莫不是發現了自家婆娘跟鄰家的姦情?要是這樣,他們可有什麼臉來找人張記的晦氣?難不成那些個自盡的人,喝了藥的要找打井的,投繯的要找賣繩子的賠命?
這般好沒有道理。
更何況,人家楊大夫之前可是說過,那瀉藥定然是被人灌下去的。莫不是殺人滅口呢吧。
反正零零總總的,大家再看那個哭哭啼啼的小娘子時候,就像是在看蛇蠍毒婦。至於地上疼的抱著手腕跟肚子呻/吟的陳胖子,更是讓人不恥了。
跟著陳胖子來的一男一女,這會兒早就趁亂跑了。他們也是聽了陳胖子的許諾,想著能得些甜頭跟著來哭喪的,卻不想惹上一身騷。尤其是看到衙門的差役氣勢洶洶的來了,哪裡敢多待?可不就一溜煙的就鑽出了人群,絲毫不敢停留就跑了。
都說民怕官,要是真進了衙門,誰知道會不會脫一層皮。尤其是他們看張記兩位當家人,端看那神情舉止,就知道是不好惹的。所以,別說陳胖子只許了他們一人五百文錢,就是給五兩銀子,也沒命重要啊。
而陳胖子更是沒料到會成這樣,他本來就是村裡的潑皮,慣是會使陰招的。以前也曾訛詐過人,對方為了臉面給賠了錢。
況且這次來張記尋事,一是有人許了他一百兩銀子的好處。二是現在鎮上村裡好多人都在傳張記的茶能吸人精魄,會害死人的。所以他想都沒想就應下了。
左右他是個沒臉沒皮沒羞沒臊的,要能訛上張記,少不得又能得一份銀子。加上人家許的一百兩,以後可不是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至於人命,他才是不在乎的。隔壁那家病秧子,早就有進氣沒出氣了,只要他幾句哄騙,那家娘子可不就乖乖任他下手了?
可千算萬算的,他是沒想到張記這硬骨頭當真難啃,更沒想到張記的當家身手那般利索。壓根沒給他撒潑的機會,上來就動手打的他說不出話來。偏生,旁人還不憐憫他。
這劇本不對啊,跟他設想的當真是差了許多。張記不應該是礙著名聲,把他們好聲好氣低聲下氣的請進後院,然後任由他們開條件,最後吃下暗虧麼?
怎的上來就那般強勢,居然比他們還底氣足。
反正不管陳胖子怎麼想的,這會兒差役直接就拖了人,又讓人把跟著來的小娘子和那屍體帶走了。當然,張記少不得人跟著走一趟。
原本林寶珠是想著跟著去的,畢竟製茶的事兒都是她管著的,自家男人許有些事兒不清楚。可還沒等她開口呢,張滿囤就上前一步,先低聲寬慰她幾句,就頭也不回的跟著差役走了。
其實張滿囤想的很簡單,衙門那種地方又不是好的,要過堂的話少不得磕頭下跪。若是一日不能審清楚,定然要被下了大牢。
衙門大牢可不是簡單吃牢飯的地方,做苦工,被牢裡那些個沒有出去之日的人欺負,甚至跟老鼠毒蟲共處。而且睡的也是不知鋪了多久的茅草,吃的更是難以下嚥。
那種環境,他是瘋了才會讓媳婦去體驗一回。
林寶珠心裡擔憂,可看著跟前鋪子一片狼藉的情況,她也不好跟著去看看。強忍著擔心,她先俯身給人行了禮道了謝,直言今日幫著張記說話的眾人,每人都能得半斤腐竹。
這之後,她有給楊大夫行禮,讓人幫著店裡的活計跟掌櫃的看傷。進了店裡,看過活計跟掌櫃的傷勢並無大礙,又每人給包了一百文錢壓驚。
一百文錢,可是十天的工錢了。要是吃肉,那也是七八斤呢。有了這點錢,雖然算不得多,可也能給家裡打打牙祭改善一下伙食。
這般,倆剛剛還心裡覺得倒黴的夥計,可不連連道謝。哪個也不再垂頭喪氣的,心有怨言了。
至於那些來拿腐竹的人,雖然有,卻也沒那麼多。一來不少人最開始還真落井下石了,二來大多都是鄰里,平日裡跟李掌櫃的也算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