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些蛋,若是遇到啥事兒了也能給他吃個葷腥。”
聽林寶珠這麼說,田大娘心裡直樂呵,哪個說滿囤媳婦是個不會過日子的,哪個敢說她不賢惠?這不剛扭過性子來,就知道體貼自家爺們麼!
“行,這事兒交給大娘了,趕明就幫著你問問。這個時候正是青黃不接呢,大家夥兒的糧食都不寬裕,就是有了雞鴨的崽子也是拿去換錢,估計也不難問到。”田大娘爽快的笑著道,“你且回去等信兒吧。”
回了家,才發現張滿囤已經回來了,院子裡還有兩隻被綁著但還踢騰腿腳撲騰的野雞跟兔子。而那個閒不住的男人,這會兒還正提著一捆新柴禾往柴房裡跺。
“哎,你怎麼又幹活兒,當心傷口裂開。”放下東西,林寶珠趕緊的上去想要搭手。
見自家媳婦要過來接柴火垛,張滿囤趕緊的閃了一下,然後咧咧嘴粗著聲音道:“不礙事的,我一隻手就提過來了。這是前幾天攢下的,左右家裡也要用,所以順便給拾掇回來了。”
以前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用柴禾的時候極少,也就偶爾起火做飯用一些。尋常時候,就算是喝水也都是灌幾口涼水,跟別提吃幾口乾糧了。
可如今有了媳婦,他雖然未曾跟女子相處過,可也聽弟兄們說過女子忌冷。當時弟兄們說葷段子時候,還說過尤其是那些沒破瓜的女子,若是受寒著涼每到月例時候都會疼痛難忍。那時候他還覺得說的懸乎,不過對於他來說也是,刀山火海都敢幹,又怎麼會在意傷痛這會兒事呢。
只是也不知怎的,這些日子竟然零零碎碎的就想起了那些不經意入耳的話。再想到林寶珠,心裡雖然覺得彆扭,可還是會在意一些。果然,成了親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樣了呢。
想到這裡,他就忍不住瞄了一眼自家媳婦,也不知怎的心裡竟然滿是說不出的暖意。早些時候他們幾個糙老爺們在山上搭架勢,沒事兒的時候就好湊在一塊喝酒吹牛,不少成過家的兄弟都吹牛皮,說是有個媳婦能快活的賽過神仙。就算六子那種沒成家的,也能說幾句葷話,只說外頭花樓裡的姑娘在炕上白嫩嫩香噴噴的,光是抱著就激動的很。
他沒仔細的抱過媳婦,就那回媳婦生病,也只是掂了掂分量,只覺得這個媳婦太弱了。不過現在看著倒是順眼的很,雖然自家媳婦雖然沒六子他們說的什麼丰韻娉婷,可他卻覺得這般正好。
張滿囤的目光林寶珠沒注意到,他的心思自然也沒空琢磨,現在她把兩顆白菜蹲放到櫃櫥裡然後想著該做些什麼飯呢。說起來別看張滿囤是個糙漢子,可手藝卻是極好的,只說她隨口提了想要個碗櫥放雜物,他在弄好籬笆之後就給釘了個開口的櫃子。大小放在水缸邊上正好,雖然模樣不細緻,不過勝在適用。
剛看到櫃子時候,林寶珠還真是驚喜了一下子,她原本以為家裡做手藝活兒得專門請了木匠師傅呢。沒想到哪個粗手粗腳的漢子,居然聽了幾句就把東西做出來了。
因為有中午的骨頭湯,林寶珠乾脆就把剛剛拿回來的大白菜跟白蘿蔔各自切了半個,然後洗乾淨燉上。這個時候,骨頭湯已經小火悶了一後晌了,骨頭裡的骨髓油脂都熬出來了,燉上白菜跟蘿蔔,那味道不膩卻香的很。
若不是他們兩個人身上都有傷痛,再放些辣椒進去,只怕味道會更好呢。
這邊燉上了白菜,她又手腳麻利的把面揉好乾成片,每每擀薄了都會刷上一層細細的油然後再和,直到來來回回反反覆覆的把一塊麵弄了不知多少次才停下手。把一層層的面放到篦子上然後騰到大鍋上蒸著,然後才去忙和起別的來。
吃過飯,張滿囤幫著自家媳婦把碗筷拾掇了,想著外頭還有幾隻活物,就說道:“媳婦,你想吃野雞跟兔子肉麼?若是想吃我就宰殺了,若是沒吃的念頭趕明就一塊拿去鎮上賣去酒館裡。”
剛剛洗好手,打算給張滿囤換藥的林寶珠吧嗒吧嗒嘴,想了想現在家裡的情況,還是先賣了銀子攥在手裡可靠。所以絲毫沒有猶豫就讓他回頭一塊打包賣了。
瞧著他的傷口好了許多,林寶珠才鬆了口氣,而這個時候她也覺得自己肩膀有些疼了。想著反正黑了,不如就等會兒到了屋裡徹底暗下來再推拿藥酒。
倒不是說她現在不能出去擦藥酒,而是天晚了籬笆院不安全,若是去灶房指不定會碰上路過的趁著灶臺上的光瞧見什麼。她倒是不會覺得露出半個肩膀頭為難情,更不會覺得有什麼了不得的貞潔問題,只是若真再惹了外頭人亂嚼舌根,也是節外生枝的麻煩事兒。再者,家裡如今沒有油燈,若是去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