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不見,還是別哭了。”
“姑娘,饒命啊姑娘!”
崔緹心道:她此舉正是在救兩人的命,在西寧伯府當丫鬟尚且能苟活,跟去裴家,心就大了。
她是瞎子,瞎子看不見,但靠心眼能感知到的也不少,起碼這兩人想爬裴宣的床,她是清楚的。
裴宣一次次看在她的面子容忍她的丫鬟放肆,直到忍無可忍才順水推舟要了她們性命。
這一回,她不想裴宣再為她受半點委屈。
“我不要你們,你們不走,我去和母親說。”
她拄著竹杖摸索著出門,春花急紅眼,一手攥著她手腕,凶神惡煞:“你不能去!”
她這一扯用的力氣之大,崔緹差點栽倒,白鴿剛好回來看見這幅畫面,急得心火蹭蹭往上冒:“大膽!敢對姑娘不敬,你有幾個腦袋?!”
春花慌了神,碧月白了臉:“姑、姑娘,別趕我們走……”
崔緹手腕映出一圈紅指印,白鴿上前檢查一番,氣得一腳朝春花踹去:“我家姑娘是狀元娘子,狀元郎都不曾慢待她,你們竟敢奴大欺主?
“我看是容不得了,我這才走多一會,眨眼的功夫不見,你就想用蠻力摜倒主子,這還是我看見的,我看不見的呢?”
白鴿活了十幾年頭回乾乾脆脆逞威風,崔緹沒攔著。
前世春花用花瓶砸破白鴿的頭,白鴿踹她一腳,這還輕了。
半日還沒到,西寧伯夫人看著被退還的兩名丫鬟,太陽穴突突跳,她忍著暴躁,問崔緹:“這是又怎麼了?”
崔緹抬高手給她看,看到一圈還沒消退下去的紅痕,西寧伯夫人臉色微變:“這是誰弄的?”
春花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諸多事情用不著白鴿多嘴多舌,西寧伯夫人靠著豐富的想象還原始末,神色僵硬,氣不打一處來:“來人!”
才破格提拔為一等婢的丫鬟幾個時辰內降為府裡最低賤的浣洗婢,這事一出,闔府上下的僕婦再不敢在門縫裡看人。
今時不同往日,那個瞎子,真的發達了。
西寧伯夫人還想給崔緹身邊塞人,被崔緹溫溫柔柔擋回去。
與其帶不相干的人進府裹亂,不如只帶白鴿。
比起令她感到冷漠、陌生的西寧伯府,崔緹更適合在裴府的生活。
她不懂得見好就好,膈應得親孃直接給她甩臉子。
甩臉子歸甩臉子,對旁人沒準管用,對崔緹而言是絲毫用處都沒,冷臉、笑臉、皮笑肉不笑臉,讓一個瞎子來說,差別不大。
眼不見為淨。
白芍院,得知母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