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實在過去太久了,小的也記不太清楚。除非小的再看到這個人……若是讓小的再看到,小的一定一眼就能認出來!”
說完,提心吊膽地等著。未免皇上覺得他是在敷衍,還特意說了這樣一句肯定的話。如果皇上真的把太子妃叫過來了,那麼太子妃身旁的婢女也一定會跟過來,到底誰是那天的人,他一定一眼就能認出。
反正那麼漂亮的女人,絕對不是太子府裡的普通丫鬟。不是太子妃,就是太子妃身邊兒的小婢女,這點他可以確定。
他只是一個傳話的,也沒犯下什麼大罪。如果表現得好,或許皇上不會殺他……
對,或許皇上不會殺他。他不能慌,得仔細一些。
這麼仔細回想了一番,反而使得戚常發的腦子清醒了些,也沒有先前那麼害怕了。只是一心想著為自己謀生路,一心想著自己能活。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和臉上的鼻涕眼淚。雖然還是提心吊膽的,但至少比先前好得多。身上不哆嗦了,他自己都能感覺得到。
李忠貴開門而入,從他身旁走過去,到皇上身邊兒去。
並未聽到皇上叫李忠貴,估計是皇上直接向窗外示意了下。
“去到宗人府裡,將太子妃的畫像取來。”皇上吩咐道。
“是。”李忠貴應了一聲兒,退下了。
聽得皇上這聲吩咐,戚常發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皇上並未責怪他胡謅,反而很有些相信他,這就好辦了。
或許他還能活……還能活……
在李忠貴去取太子妃畫像的時候,皇上也沒有趁著這功夫問趙康什麼,而是靠在龍椅上閉目養神。看來是打算一個個的處理,可見對這次事情的重視。
趙康已然知道了皇上叫他到御書房裡來的用意,曲福城將他和這個獄卒都招了出來,皇上是來問他的罪的。
因而此時,已經早沒有剛被李忠貴傳喚之時的驚喜之心了,心裡,已經全然變成了擔憂。
李忠貴來傳話之時,他還以為皇上忽然想起他了,好生歡喜。一腔期待地進了宮,待到見到曲福城,又見皇上是這樣的態度,便瞬間跌到了山崖下。但是這般大起大落的落差,他已經無暇顧及了。此時只是在想,他怎麼才能把自己摘清……
這獄卒之前嘴硬的辯解,其實是可取的。就只說他是在做分內的事,飯菜裡的東西,又與他何干?
當然,他不能以飯菜為由頭兒,他又不是派飯的。而且既然曲福城已經招供了,他再說什麼沒給曲福城傳字條的話,顯然是不可信的。皇上雖說不至於像對待這個獄卒一樣,直接讓人將他拖出去亂棍打死,但是也一定會動怒。
所以這種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事情他不能做,手段太低了些。要先讓皇上相信了他的話,這樣他才能把自己摘清出去。先將的確給曲福城傳字條的事承認下來,皇上便會覺得他的確誠懇,認罪態度好。等皇上對他有了初步的認可,他再開始為自己辯解。
承認做過傳字條的事情,可以,但是他並不知道那字條裡是什麼啊,其他的,讓他如何承認?只是你太子讓他幫忙傳個東西給曲福城,他身為臣下、身為太子的連襟,理應幫這個忙。他只是盡到自己的本分而已,至於這字條中的內容,又與他何干?
細想了一番,便確定了要用這個法子。只不過到用的時候,還要格外謹慎一些。言談上可不能有半點兒紕漏。
李忠貴自宗人府裡取了太子妃的畫像來,皇上自然不是要自己看,而是吩咐道:“亮給戚常發看看。”
“是。”李忠貴應了一聲兒。
背對著皇上,將手中的畫像開啟了,亮在戚常發麵前,讓他仔細瞧。
“既然是皇上的吩咐,你就只管仔細看,莫要躲躲閃閃。”看到戚常發目光躲閃,不太敢看的樣子,李忠貴說道。
“是。”戚常發這才敢盯著畫像上的臉仔細看。
一看之下,便睜大了眼睛,激動道:“是她!就是她!就是畫像上的這個人!”
皇上點點頭,一擺手,對李忠貴道:“將畫像送回去吧。”
“是。”李忠貴應了一聲兒,捲起了畫像。
戚常發未免自己判斷有誤,在李忠貴捲起畫像的時候,還特意多看了幾眼。但越是看著,便越能確定自己的判斷,確定這人就是太子妃。
戚常發肯定的神色,皇上全看在眼裡,自然也沒有必要問他是否能確定了。他的表情已經給出了答案。
皇上的心,不免沉了又沉。
麟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