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做就是二十年,事業單位待遇高福利好,再加之外公那時的權高位重,我媽的青春年代幾乎沒受過什麼坎坷,直到嫁給我爸。
我問她:“為什麼?之前那工作薪水不是挺高的麼?”
我媽搖搖頭,“高什麼高?還比不上你爸的一雙皮鞋。”
我笑了,想安慰她,“你跟他比什麼啊?”
我媽說了一句話,說完我心裡就涼了。她看著我,口氣堅定,“不是跟他比,是覺得如果跟你爸分手,我必須得有更好的條件去養活你。”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她有些陌生,不再是那個朝九晚五上班回家,以丈夫為天,操持家務的弱女子。那時候,我知道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臨走前,我媽摸了摸我的頭髮,對我說:“女兒,你踏踏實實學習,考上好大學,媽媽就跟你一起離開這個城市。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媽媽都會把你留在身邊。”
我看著我媽,心裡汩汩地泛酸,我也納悶,想不通。一直都覺得就算全世界的夫妻都有離婚的可能,我爸我媽絕對不會走上這條道兒。可是,怎麼說來就來呢?
我媽離開之後,我一個人跑到陽臺上背了兩個小時的英語單詞,抽了半盒雲煙,又接著做了兩頁函式題。中途我有意無意地掃了兩眼對面五樓的窗臺,看見他背對著我出現在對面的窗臺。
他手裡捏著一直茶杯,像是在和家人交談著什麼,時而低頭輕笑,時而微微點頭,只是突然的一個輕微側身,我感覺他好像是看見我了,竟像一個做賊心虛的小偷一樣,極快地將手中的菸頭掐滅,扔掉。
耳邊他的那句“只是單純地反感碰煙的女生”又莫名響起,我皺眉看著他消失的那個視窗,心想還怎麼這麼邪乎。
週末的時候,我拿著我媽留給我的那張卡,去商場刷了一條CK的牛仔褲,兩件T恤,一黑一白,我不變的選擇。從一樓出去的時候,路過護膚品專櫃的時候,看見一支熟悉的產品,專櫃的女服務員看到我腳步停住,立馬和我熱情地介紹起來,“小姐,您需要什麼樣的產品?我可以為您介紹。”
我指了指那一小支液體,她立刻敬業作答:“這是我們今年新推出的祛疤產品,提取來自法國的薰衣草精油和純天然植物精華,祛疤效果非常明顯。”
我掃了一眼標籤上的價格,搖搖頭笑了笑沒說話,走了。服務員鄙夷地看了我兩眼,小聲地嘀咕了兩句不太順耳的話。我卻無暇在意,只是在想一個臉撒謊都撒不好的人,是怎麼做到站在領獎臺上代表年級優秀學生髮言的呢?
今年的新款,他母親怎麼去年沒用完來著?價格還不低,想起他那天把東西給我的時候,臉上那副極不自然的表情早已出賣了他,最後還非常不屑地反問我會不會是覺得他對我有意思?想到這裡,我不禁輕輕笑,想來他也著實不是一個善於撒謊的人。
從銀行裡出來,我的錢包了多了幾張人民幣,這是要還給他的。我這個人一旦知道自己欠了別人,心裡就會感到特別的彆扭。
我把這幾張人民幣裝進了一個牛皮紙質的信封裡,用藍色的鋼筆在信封上工工整整地寫下了他的名字,“駱恆”收。上午第二節課下的時候,我揣著信封去他們班級找他,教室外的走廊上人來人往,調皮的壞男生在擁擠的過道里高呼而過。
過去的路上,我就在想一會兒見到他,我就直接把信封拿給他走人。可是還沒有走到他的班級門口,我就聽見前面傳來陣陣熱鬧的起鬨聲。擠過人群,我探頭向人群中央看去。
真巧,程冉也拿著一個信封來找他,情書。
周圍的男生不斷起鬨,“答應了吧!趕緊的……”身後的一群花痴嘴裡嘀嘀咕咕地羨慕嫉妒並恨著。
前面的男生,個子太高,已經完全阻擋了我的視線,我偏過頭去,看著程冉那張嬌柔嫵媚的臉,在駱恆面前更是嬌小可人。
我覺得挺意外,一直覺得程冉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秘人物,卻沒曾想她也有如此情種的一面。人哪,最終還是敵不過愛情的力量。
我抬眼看向駱恆,他似乎被周圍起鬨的同學擠的有些不悅,低著頭對程冉說了幾句,轉身就要往教室裡走。
人群裡又有人喊:“情書還接不接啊?你不收我可就收下來了!”
“是啊……收不收啊你!!”
……
駱恆聽到這一句,突然又停了一下腳步,程冉也被周圍起鬨的同學弄的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心裡還是想聽到他的答案,看到駱恆轉過身來,她輕輕一下握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