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苻宇,他也是一個不錯的人。”
無雙道:“每個人都有他的宿命,做為秦國的公主,嫁給魏國的皇帝,大概就是我的宿命吧!”
鳩摩羅什道:“你並非是一個願意服從命運的人,我一直相信你可以創造自己的命運。”
無雙笑道:“師傅真地這樣看我嗎?只怕我沒有那麼厲害。”
鳩摩羅什高深莫測地笑了笑,他忽然望向門外道:“外面有人等著公主,公主也該出去看一看了。”
無雙聽見馬鳴之聲傳來,她心道,大概是第九批使臣也到了吧?
走出西明閣的門,她看見兩名男子剛從馬上下來,為首的那人,身著一件黑色緊身衣褲,打扮得如同是一個刺客一般。
那人抬頭向著無雙一笑,居然是拓跋嗣。
無雙一怔,連忙斂衽為禮道:“想不到是皇上大駕光臨了。”
拓跋嗣扶起無雙,“你還記得我身上穿的這件衣服嗎?”
無雙微笑道:“當然記得。在奢延城外,皇上就是穿著這件衣服把我劫走的。”
拓跋嗣道:“我今天仍然穿著這件衣服來,還是要把你劫回到魏國去。”
他一日之內便派了九批使臣,連自己都不顧魏國皇帝的身份,親自來迎接無雙。雖然無雙並不在乎那些奇珍異寶,但對於他如此用心,也不能不感動。
她道:“你又何必如此?”
拓跋嗣道:“雖然你已經答應嫁給我,我還是不放心,一定要親自把你接回魏國,讓你成為我的皇后,才能真地放心。”
無雙笑道:“若是我半途逃跑呢?”
拓跋嗣道:“那我就會一直追著你,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到你。”
無雙心裡一酸,心道,他如此用心良苦,也許成為他的妻子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她道:“放心吧!我不會半途逃跑,既然答應了做你的妻子,再怎麼樣也不會食言。”
她這句話剛說出口,忽然想到拓跋紹,在他死前,曾經要求無雙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嫁給拓跋嗣,如今她居然答應了拓跋嗣的婚事。若是讓拓跋紹知道,他又會如何?
拓跋嗣喜得抱著她轉了一個圈,“真會有這樣一天,我太高興了,我真是太高興了。”
他似也改變了許多,比以前開朗多了,若是在以前,他就算再怎麼高興,也不會說出口。
兩人才說了幾句話,大批車騎從皇城方向而來,想必是秦帝姚興也已經知道魏帝親自駕臨,迎接無雙的事情。
拓跋嗣嘆了口氣:“看來我們又沒有單獨說話的機會了。”
無雙笑笑:“來日方長。”她看著拓跋嗣向著姚興走去,卻又忍不住覺得黯然,這樣一個夫婿,任誰都會覺得心滿意足了吧!
她抬起頭,天氣已經轉暖,長安的枝頭都泛上了新綠,一行大雁向著北方飛去。她忽然想到,初見拓跋嗣的時候,正是北雁南飛,不過是一個冬天的時間,卻象是過了一生一世。
拓跋嗣不能在長安滯留太久,雖然姚興不捨,但女兒大了總是要嫁人的。而且這個女兒流落江湖半年多,能夠回來,已經是撿回來的了。本來怕名聲壞了,只能隨便在朝中擇一個大臣的兒子嫁了。想不到魏帝卻情有獨鍾,而且親自來迎。
無雙的面子掙得十足,與異母的兄弟姐妹見面時,皆是帶醋含酸,只道無雙公主就是比別人更有福氣。
于歸之日,姚秦國中皆是歡天喜地,長安舉城來送。北方的魏國本來是姚秦的心腹大患,現在也化干戈為玉帛了。
無雙看見兄弟姐妹們各懷鬼胎的虛假笑容,雖然面子上在說恭賀的話,私底下,只怕已經把無雙詛咒了幾百次。
只有父皇和長兄是真地覺得悲哀,兩人一直拉著無雙的手叮囑,忍不住淚流滿面。
父皇她是不擔心的,只是長兄生性仁和,就算是當了皇帝,也讓人放心不下。她忽然看見小小的姚佛念躲在送親的隊伍之中,一張小臉上俱是冷漠的神情。
她便悄聲對姚泓道:“皇兄,佛念這個孩子與眾不同,以後有什麼事情多聽從他的意見。”
姚泓道:“這孩子確實與別的孩子不一樣,但我卻嫌他太過漠然,平日裡,連向我請安都可免則免。”
無雙道:“我看這個孩子是人中之龍,以後皇兄登上大寶,可以他為嗣。”
姚泓臉上現出疑惑的神情,他不知為何無雙會如此看重佛念,在他看來,這個孩子冷漠得讓他手足無措,他甚至不能知道這個孩子的喜怒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