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搖了搖頭:“你錯了,麗奴放我走並非是為了我,而是為了你。”
劉勃勃如同聽見了世間最好笑的神話,哈哈大笑了幾聲:“為了我?她明知我一心想要做秦國的駙馬,居然還放你走。這樣也叫為了我嗎?”
無雙憐憫地看著劉勃勃,“你從來不懂得這個世間有一種東西叫做真情嗎?”
劉勃勃呆了呆,無雙的目光使他有些瑟縮,但他立刻挺起胸膛,“麗奴臨死以前說了同樣的話,這所謂的真情就是讓她背叛她的男人嗎?”
“她並不曾背叛你,她放我走,只因為她愛你。她只是想證明,在你的心裡也有她的存在。如果你不殺她,你便得到了這個世間最珍貴的東西,就是一個真誠愛你的心,但你卻殺了她。你可知道,就算你擁有了整個天下,你仍然會覺得孤獨,因為你失去了唯一的真情。這東西說起來很普通,但偏又是世間的無價之寶。一個人的心是無法用金錢和權勢來收買的,一個人的真情,是與生命一樣寶貴的東西。”
劉勃勃皺起眉頭,他的心雖然有些動搖,但他卻固執地想,我要被這些女人煩死了。為什麼絮絮叨叨都在說同樣的話?真情真地那麼重要嗎?就算有了真情,能成為皇帝嗎?
他道:“公主見識不凡,怎麼可以與普通的女人有相同的看法?我確實渴望真情,但我所渴望的並非是一個鄉野女子的真情。公主如此蘭心蕙質,當然知道對於我來說,擁有公主的真情便已經勝過了一切。”
無雙默然,她剛才說的這番話只是為了死去的麗奴不值,其實她早便知道以劉勃勃如此有心機的人,又如何會輕易聽信別人的話。
“楚衣的孩子呢?你把他藏到哪裡去了?”
無雙笑了笑:“楚衣的孩子對於你來說已經無關緊要了,你就要成為秦國的駙馬的,又何必再與那個剛出生的小孩為難?”
劉勃勃冷笑道:“雖然他只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但他卻是楚衣與妖怪生的孩子。斬草豈能不除根,若是容他活下去,將來長大之後,只怕會替父母報仇。一個妖怪的孩子,誰也不知道他會有怎麼樣的能力,我絕不能讓他活下去。”
無雙道:“但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完全沒有任何異樣。而且楚衣也從未想過讓他報仇,你想得太多了。”
劉勃勃向著無雙的身後望了望,路上看不見煙塵,他知道無雙是與侍女青玉一起離開的,想必青玉早已經帶著孩子逃走了。
無雙笑道:“如果你還要追趕那個孩子,就會誤了我們結婚的吉時,難道對於你來說,我們的婚禮不是最重要的嗎?”
劉勃勃沉吟不語,他心裡暗道,不如先帶無雙回去成親,再派一隊人馬嚮往長安的官路上追趕。青玉從未離開過城主府,一個人也跑不了太遠。
他主意一定,臉上又現出笑容,道:“好吧!那就請公主隨我回府吧!”
無雙在心裡嘆了口氣,知道劉勃勃必然不會輕易放過青玉,但她此時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只望青玉能夠一路平安,快點到達長安。
她便一勒馬韁,打算跟著劉勃勃回到奢延城去,忽聽有人低呼了一聲:“那是什麼?”
此時無雙是面對著眾人而立,見所有的衛兵都現出又驚又怕的神情,望向自己的身後。連劉勃勃也面色大變,跨下的馬一直後退了幾步。
無雙想要回頭,卻只覺得身後起了一陣怪風。這一日本是風和日麗,有風也不過是微風罷了。但這一陣風來得卻很是猛烈,吹得無雙幾乎從馬上落了下來。她連忙用力拉住馬韁,那馬兒站不住腳,被狂風吹得一直向著前面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
無雙勉力回過頭,才看了一眼她便目瞪口呆,如此古怪的情形,真是生平罕見。
只見一隻巨大的鯨魚,正從身後的道路上一扭一扭地走過來。所謂的鯨魚當然是沒有腳的,這一隻也不例外。而且它本應是生活在大海之中,在海水中游動。此地離大海有千里之遙,一隻如此巨大的活鯨魚是如何到達此處的,實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鯨魚一邊扭著向前移動,一邊扇著一對巨大的翅膀,狂風便是由翅膀扇出來的。
鯨魚越是靠近,那些馬兒就越是驚惶,有些馬雙腿發軟,將馬上乘客摔落馬下。有些雖然還能勉強站立,卻也全身顫抖,汗出如漿。
那些衛兵雖然經過嚴格的訓練,但這種怪物卻從來沒有見面,一個個張口結舌,愣在那裡。無雙見那鯨魚越來越近,而跨下的馬無論怎麼用力拉卻始終無法移動一步。她連忙從馬上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