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藥有效了。”
大夫卻不敢答話,心道只怕未必是好兆頭。
忽聽拓跋嗣劇烈地咳嗽了一聲,驀然睜開雙眼。
無雙大喜,連忙握住他的手道:“你覺得如何?”
拓跋嗣雙眼茫然地注視著無雙,半晌方才認出眼前的人,他的嘴角牽動了一下,似乎想笑,然而一張嘴卻噴出了一口鮮血。
鮮血吐出來,拓跋嗣身體一陣抽搐,雙眼翻白,呼吸便似要停止了。
無雙大驚,轉頭問道:“大夫,他怎麼樣?”
大夫搖了搖頭,輕嘆道:“他剛才那個樣子只怕是迴光返照。”
無雙心裡一酸,“他要死了嗎?”
大夫道:“千年人參都吃了,還是治不了他的病,現在只是能拖多久便是多久了。”
無雙雙腿一軟,坐在地上,想到拓跋紹正在被人挖去雙目,而無論他們如何努力,到底還是沒有辦法救活拓跋嗣。
她緊握著拓跋嗣的手,第一次覺得如此無力,她曾以為世上之事只要努力去做,總會有所轉機,但如今才明白,天意之不可違,無論世人如何反抗,到底還是敵不過天意的。
她俯身在拓跋嗣的耳邊,低聲道:“不要死,就算要死,也等拓跋紹回來。你可知道他為了你,正被人挖去眼睛,若是你現在便死了,你又如何對得起他?”
也不知拓跋嗣是否聽見了她的話,雖然他已經氣若游絲,但仍然頑強地呼吸著,似乎真地想等到拓跋紹回來,見最後一面。
他便這樣苦苦地支援著,無雙緊握著他的手,不敢有片刻離開。兩人這樣相執,居然真地度過了一天。連大夫都覺得不可思議,一個這樣的病人,居然還能支援那麼久。
黎明時分,一頂轎子停在大夫的醫館門前。
拓跋紹摸索著從轎子上走了下來,他的眼睛上蒙著一塊白布,兩個眼珠的地方卻已經被滲出的鮮血染得鮮紅。
無雙站起身,看著他本應該是眼睛的地方,現在卻空空地陷落進去,心中更加酸楚。越是酸楚,但越是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