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渾身血液像是都凍結在了一起,世顯開口:“她不會再回來了。”“先生您說什麼?”保姆不解。世顯沒再說話,他抬步一步步上樓,動作麻木機械,彷彿失了魂一般。沒有洗澡,也沒有去兒童房看世蓁蓁,世顯直接躺倒在床上,修長的雙腿在床沿邊沿垂下。他穿著整齊,鞋子都沒脫。不知多久,他才睡了過去,到半夜的時候又從噩夢中驚醒。短髮汗溼的貼在額頭上,身上也出了一身冷汗,黏黏膩膩的。夢很詭異很離奇,他居然夢到她和他說分手,荒唐又恐慌。世顯隨手摸了下身側位置,床單一片冰涼,不帶一絲溫度。他一下子怔住,有些僵硬的轉頭,直愣愣的看著空蕩蕩的身側。原來,不是夢,是真的阿……把手臂橫在發熱的眼前,世顯惡狠狠的想,他才不要難過,他要過的很好很好,等她後悔,等她哭著回來求他,告訴她即使沒有你我也可以過得很好,然後再也不原諒她,讓她用一生的時間來挽留!驀地,他把手慢慢放在胸口,用力的摁了一下。很奇怪,很痛。他不難過的,他一點兒也不難過,可是這裡為什麼會這麼痛?煩躁的站起身,世顯脫去衣服站在淋浴下面,任由水流順著頭頂流下。滿眼滿臉都是水痕,他費盡心思的想找一些她愛他的痕跡,想的頭都快炸了,卻沒有找到任何理由說服自己。現在想想,從離婚以後,一直都是他在主動,他在挽回,童初雪從頭到尾什麼也沒做。她一直不答應和他結婚。她還吃了避孕藥。原來,她從頭到尾就沒有想和他在一起,她的離開是早有預謀。“童初雪。”抹了一把臉,世顯的聲音很輕,微微帶著絲絲沙啞,“你贏了。”卷 你可以借錢給我嗎?天色漸漸黑下來。童初雪一看時間才知道已經到了深夜,她已經在街上游蕩了一天了。她停下車,準備先找個酒店將就一晚,可一翻錢包,才發現包裡只剩了不到一百的零錢,至於銀行卡,那天連帶那兩億一起瀟灑的甩給了世父。當時是圖痛快了,現在可真是真正的窮得叮噹了。童初雪扶額,難道又要去賣車?不過就算賣車也沒那麼快吧。今晚怎麼過?露宿街頭?……找人借錢?她性子一向內斂,朋友也很少,大學四年下來最熟悉的只有姜衍生和顏美盼。搖了搖頭,懷著不安,童初雪撥打了白景鑠的電話。她不能一有事便找衍生哥,兩個人的關係太過敏感,更何況現在又是非常時期。白景鑠大概是在拍夜晚的戲,電話是助理小陳接的。等了大概五分鐘左右,她才等到白景鑠:“有事找我?”他還不知道他們分手的事。童初雪沒有解釋,抿了抿唇,艱難開口:“景哥,你可以先借錢給我嗎?”白景鑠微愣,試探的問道:“……你們吵架了?離家出走?”睫毛抖了一下,童初雪答非所問:“我會很快還給你的。”“這不是錢的問題……算了,你在哪兒,我們當面說。”童初雪抬眼看了看周圍,報了一個地址。白景鑠看著結束通話的手機,摸了摸下巴,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黑色的手機輕輕一轉,再次點亮螢幕:“有趣了。”“一哥,馬上要開拍了。”小陳在一旁提醒道。“告訴導演我不舒服,今天不拍了。”輕描淡寫,帶著一絲邪性。他這人不喜歡欠人東西,上次的事欠了世顯,這次正好連本帶利還回去。手指在鍵盤上飛速跳躍,白景鑠眼眸微揚,眼底掠過一抹隱晦的黠色,略帶幾分乖張:“一份大禮,不用謝了。”-昏黃的路燈照在寬闊的馬路上,路上沒有幾個人影,時不時有車也是呼嘯而過。一部限量版的跑車飛速駛來,緩緩停下。世顯推門下車,環視四周。果然街邊角落的樹下停了一輛小車,瘦瘦小小的人影低著頭抱臂站在樹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童初雪!”聲音冷厲,隱含冰霜。童初雪聞聲抬頭,小臉蒼白,眸色僵硬,正對上世顯鐵青的臉。兩個人中間隔著一條街。“……”如遭雷擊,她渾身僵硬。為什麼是來的世顯?腦子飛速一轉,童初雪暗罵自己腦子抽筋犯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阿,前腳打電話,轉頭白景鑠可把她給賣了。陰險,偶像太陰險了。“過來。”壓抑著怒火,世顯開口。她寧願找白景鑠,也不願意找他。“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不要管我。”童初雪步步後退,然後轉身,拔腿就要跑。“砰”,忘記了身後是大樹,額頭與身後的樹幹來了個親密接觸,童初雪痛的齜牙咧嘴。“你他媽鬧夠了沒有?!”世顯面色一沉,一步步朝她走過去。卷 他不管了,誰愛管誰管!童初雪單手捂著額頭,腳下換了個方向轉身就跑。世顯兩步就捉到了她:“上車!”“我不上,你放開我,再這樣我報警了!”童初雪抗拒,倔的像一隻不聽話的小牛犢。世顯握拳,氣的咬牙切齒,“你信不信我……”“你打啊。”她梗著脖子,脊背挺得筆直,很硬氣。“你……”看著她這樣,世顯氣的束手無措,一雙厲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