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廚房油煙滾滾，地上各種奇怪的食材，碎裂的盤子，鏟子也掉在了地上。陸斂言揉了揉額頭。世蓁蓁回頭，對上他的視線，有些不好意思的撓著頭道：“嘿……好巧啊。”陸斂言繞過她走了幾步，開啟前面的油煙機，然後把她拎了出去，默默掃掉地上的碎碗盤。處理完爛攤子，陸斂言才洗了手問世蓁蓁：“在這裡做什麼？”世蓁蓁臉上還帶著油煙留下的汙漬，身上連圍裙都沒有穿，蹭的全是油點，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給你做午飯啊。”陸斂言微愣：“你做的？”世蓁蓁點頭：“我費了好大功夫。”尋著料理臺看過去，就見到已經有盛好的兩道菜在上面，鍋裡還有一道看不出模樣，噼啪做響的菜。陸斂言走了兩步去關掉火，極力忍住沒有倒掉，而是找了個漂亮的盤子把鍋裡的東西盛出來。三盤擺在一起，賣相是從未見過的差，用四個字來形容就是不堪入目。“去洗洗手，我把菜盛出來。”陸斂言挽起一截袖子，在水池裡洗了洗手，把三盤菜一一放在一個大托盤裡。卷 番外 洗洗頭，到白頭（3）“去洗洗手，我把菜盛出來。”陸斂言挽起一截袖子，在水池裡洗了洗手，把三盤菜一一放在一個大托盤裡。世蓁蓁已經在外間的餐廳了，陸斂言微提高聲音喊了一聲：“你喝什麼嗎？”“冰箱裡有牛奶。”陸斂言開啟冰箱，掃了一眼，從裡面拿出一盒牛奶翻入玻璃杯中，放入微波爐里加熱。陸斂言盯著微波爐等它熱完，突然被人攔腰從後面抱住，溼熱的氣息灑在他背上：“阿玩，我是不是很笨。”陸斂言嘆了口氣，：“其實我不挑的，粗茶淡飯也好，美饌佳餚也罷，只要是你，我就很期待。”說著，陸斂言將菜和熱好的牛奶一一擺入托盤裡，然後牽著她的手走了幾步，將菜一一放到餐桌上。世蓁蓁想了半天，驟然醒悟過來陸斂言那句話的意思：“你是說我很下飯嗎？”陸斂言：“……”滿屋子飄著油煙氣，桌上擺著三道菜，凌亂的看不出本來模樣，而且餐桌的底色是白色的，這樣一襯更顯得糟糕。世蓁蓁有些窘迫的撓了撓頭：“要不，還是算了？”“去拿筷子。”世蓁蓁去拿了筷子，回來時候還另端了一盤奶香饅頭：“這是師傅做的，味道還可以，微甜。”陸斂言沒有去拿，而是先拿了筷子夾菜。嬌生慣養的小姑娘，能做熟就不錯了，還要多大指望。氣定神閒掃視一圈，陸斂言夾了一塊看起來最安全的豆腐，一口菜吃下去，陸斂言面色不變，心裡卻懷疑那是什麼。味道不好是一定的，但是想想這是她親手做的，他心底便只剩了暖意。大概是沒有綽水的緣故，入口的豆腐帶著一股豆腥味，又為了徵求口感，放了很多香油，入口的豆腐鹹澀夾雜著膩人的油香。陸斂言表情一變，他抿住唇想把那股味道強壓下去，下一刻忍不住捂住口咳嗽起來。“怎麼樣？”世蓁蓁趕緊遞過去一杯水。陸斂言喉結滾動，艱難的嚥下了嘴裡的東西：“味道……很奇特。”陸斂言找了箇中肯的形容詞。活了十九年，他真是番外 洗洗頭，到白頭（4）陸斂言腳下步子頓了一下，語重心長：“蓁蓁，廚房這種汙濁地方不適合你，你還是和它保持距離吧！”他說完，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世蓁蓁躲了一下：“哎呀，我頭髮髒死了，都是油煙。”說完，她頓了一下，哼道：“阿玩陪我洗頭吧，一起洗洗頭，一起到白頭。”陸斂言失笑：“洗吧。”隨便找了一個浴室，調好盥洗池的水溫，世蓁蓁問：“誰先洗？”陸斂言：“隨便。”“那你先洗吧，我打會兒遊戲。”世蓁蓁找了個小板凳坐在浴室門口。陸斂言抬手揭掉鬢側的紗布，摘掉手腕上的腕錶。世蓁蓁在旁邊緊張：“我都忘了你還有傷了，你別洗了，萬一傷口再流血怎麼辦？”“沒事，就一點兒小傷。”他還記得她說過的那句一起洗洗頭，一起到白頭。陸斂言俯身，任由水流打溼他柔軟的頭髮，然後打上泡沫，修長的手指在髮間穿梭。“幫我衝一下泡沫。”世蓁蓁連忙丟掉手上的遊戲跑了過去，小心的繞過傷口幫陸斂言清洗。陸斂言洗完，她也不洗了，反而嚷嚷著幫陸斂言換藥。陸斂言硬拎著她洗了頭，然後才換藥，折騰完已經很晚了，沒時間寫作業了，兩個人下樓吃飯。師傅沒在，偌大的廚房收拾的乾乾淨淨，什麼也沒有，世蓁蓁瞬間傻臉。世清揚從門邊經過：“我以為你要自己做，就叫師傅早點回去了。”世蓁蓁磨牙，這廝肯定是故意的。陸斂言：“我們出去吃。”還沒出門，世顯的車子緩緩地開入了家裡。世顯和童初雪走了進來，只一抬眼就看到了陸斂言，還有他牽著自家女兒的手。世顯微吸了口氣，隨後轉頭看向自己的女兒。世蓁蓁連忙撒開了陸斂言的手，小跑過去，撒嬌道：“爹地，阿玩是來給我補習功課的，你可不許欺負他！”陸斂言彬彬有禮的頷首：“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