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也沒瘦多少,只是衣服一窄,顯瘦罷了。”為安撫大丫鬟,她親自倒茶,一邊倒著一邊解釋:“我倒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大的個劫難,當初不過想慕湛擠掉二哥主動請纓護送我,其中一定有什麼么蛾子,只是不知這人這麼會來事。只是不管此劫是大是小,他為保住自己的腦袋都不可能丟了我,但你就不一定了。我沒了公主印符,反倒少了束縛,而你拿著這樣東西則是多了保障。”
“只是奴婢每到一處郡城都去郡守那裡要求出人去搜尋三公子的蹤跡,至今無果。”
“吉人自有天相,我同三哥心有靈犀,若他有難,我怎麼會一點感應都沒有呢?”
衛桀衛泱差了四歲,可兄妹之間的心靈感應芷心不止一次見識過,她只信衛泱,而衛泱也從不讓人失望,衛泱說沒事便是沒事。
黑甲衛都在城外守著,未能入城,衛泱感激阿六敦妾氏的照看,挑了幾件自己喜愛的首飾,親自包好去找慕湛贈給阿六敦的妾氏。
慕湛斜倚在床上看書,對她的話置若未聞,衛泱又吩咐了一次:“一定要送到柳姑娘手上。”
慕湛看書時,任何聲音都覺得聒噪,尤其是女人的聲音。
他扔了書,坐起身來,冷笑一聲:“阿六敦那臭小子的話你也信?什麼妾氏,分明是給你買了個丫鬟結果看中了人家給強佔了去,也就你信這鬼話。”
真相在衛泱心裡似塊石子兒投下,說不上蕩起多大的震動,可就是膈在心裡頭不好受。她擺著臉:“東西我是要送給柳姑娘的,我要謝的人是她不是阿六敦更不是你,輪不到你囉嗦。”
說完甩手而去,先是大步走了兩步,後來就是一路小跑逃離他的視線了。
慕湛摸摸自己的下巴,那裡一道指甲長的疤痕質感突出,他皮糙肉厚,這點小疤從不能引起他注意,今日卻得他手指眷顧,來回摩挲。
他唇角勾起邪氣的笑意,眼直勾勾盯著那窈窕稚嫩的身影。
衛泱這一路上都在尋思著要怎麼處置慕湛才痛快,但似乎她想到的法子都無法實現。目前慕湛仍是皇帝棋局上起關鍵作用的一枚棋子,要草草將他結束,太不現實。唯一的法子是將他慢慢挪走,可那樣的話,哪還有報仇的快感?
要不,先給閹了做太監?
想得入神,溫之謙派人來請她上前廳去。
溫之謙鬢角全白,比之衛泱上次見他,又老了一些。衛泱道:“溫伯要多照顧自己的身體才是。”
溫之謙華髮雖生,氣度不減,反倒因白了頭髮多了幾分道骨仙風的味道。
衛泱不經意想起衛烆,溫之謙與衛烆年紀相當,竟已花白了鬢角,她不知衛烆的鬢角是否也是蒼白的。
“年紀到了,就該服老。”
衛泱惋惜:“溫伯若能去東陽城任職,原是再好不過。如今你我相隔甚遠,衛泱遇到事,連個能指點的人都沒有。”
“殿下不必惋惜。每個人都有他該去的地方,青原郡是臣的歸屬罷了。臣一日為衛家的人,就該為衛家守住青原郡這一方土地。”
“普天之下皆非王土,溫伯是替陛下守著青原郡,哪能是替我們衛家呢。。。”
一句“我們衛家”,道出她對衛家的所有情感,情感上有意疏離,骨血裡割捨不斷。
普天之下皆非王土,也不過她一句違心的話。
誰都知道,除了東陽城中那座宮殿,天下再非王土。
溫之謙道:“不論是衛家還是陛下,皆是臣一輩子要守著的,這長公主一生守護著的,相信公主與臣也是一樣。”
衛泱抿唇一笑:“我哪裡比得上溫伯,待到嫁人後,衛泱就要一心侍奉著夫婿,以他為天,往後的日子還靠溫伯了。”
溫之謙見小女兒羞赧狀態,明白了她心中早有了意中人。若非她自己中意,以衛泱的性格,莫說以夫婿為天,怕是嫁都不會肯嫁。
溫之謙撫撫鬍鬚:“不知是哪家才俊?”
衛泱眼睫低垂,露出小女孩兒的羞澀:“溫伯也認識的,我的二哥,衛兗。”
溫之謙一僵,竟然沒料到是這個答案。
“可是你可想過,他身上終究帶著外族人的血。”
“二哥一心替朝廷效勞,是胡人是漢人有什麼區別?而且他生得像漢人,只要沒人洩露出去,陛下不會不同意的。”
衛泱是下了決心,若嫁的人不是衛兗,那是誰都無所謂了。
溫之謙將衛兗的品性琢磨了一番,倒也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日後想必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