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清晨,天色寒涼,除了宮人不見宮妃。
阿緋將峭立枝頭的梅放在鼻下,聞那含著清霜色的梅香,香氣沁鼻,“都退下吧,本宮想一個人清靜清靜。”宮人面面相覷,似乎不敢離開。
阿緋回頭,“怎麼?本宮的話沒聽到?”
“是。。。。”
以身份壓人,還挺好用。難怪那麼多人都要拋家舍業地往高處爬。
宮女離開身邊,阿緋便往梅林深處去。她的步子有些快,她不知道自己猜的是不是對。風中挾了梅花,花香在寒風中變得凌厲。
她越走越深,越走越快,卻不見禪機的身影。
就在阿緋以為自己會錯意的時候,身側忽然伸出一隻手,一把將她拉住,拽進一旁的花堤。
阿緋險些低撥出聲,待看清楚了來人,心上便泛起了絲絲的喜悅,“禪機。”
禪機卻將食指抵在她的唇上,“噓。。。。”
他低下頭,附耳過去,聲音放得極低極低,“你爹與太子在石舫。”
“他們?”
“嗯。”
太子和唐萬山,有什麼話不能光明正大地說,偏要跑到石舫去。太子不是說有事要忙?
阿緋皺起秀眉,“去聽一下他們說什麼。”
禪機卻將她拉住,“他們過來了。”
花堤不能藏住兩個人,禪機將阿緋拉進自己的懷中,兩人貼身躲在花堤後。那攬著她腰身的力道,阿緋覺得有些大。再一想不久前太子的舉動,阿緋厚著臉皮以為禪機這是吃醋了。
她暗裡捏他。終於知道把她當成寶了嗎?
禪機一低頭便看見了她眼中小小的得意。
禪機就是受不得她這些洋洋得意的小表情,這樣的阿緋像貓兒一樣,撓得人心癢癢的,叫人又恨又愛。低頭便在那不點自朱的雙唇上用力咬一口。
太子的聲音微弱地傳來,阿緋側耳靜聽。
“唐緋,把以前的事都忘了。”
阿緋抬頭與禪機對視一眼。
唐萬山似乎是嘆了一口氣,“也算是她的造化吧。”
太子輕笑,“丞相不惜犧牲唐緋來助孤,這份忠心,孤記在心裡了。”
第48章 阿緋,你自己想
第四十八章阿緋,你自己想
太子的話字字入耳,腳步漸近,她能夠聽見地面上積雪被踩的咯吱聲。
禪機的手扶在阿緋的後背,稍稍用力地將她壓向自己。阿緋沒有出聲,她輕微搖頭,有什麼可傷心的?早在知道她孃親的故事的時候不是就已經清楚唐萬山是什麼樣的人了嗎?
唐萬山對與自己海誓山盟的方津津都能夠那麼狠心,絕情絕義。她不過是一個庶出的女兒而已,在他眼裡有利用價值大概就是她降生的最大價值。
親情涼薄,她早就知道。不管是方津津還是董雨竹,甚至她和唐衣,都是唐萬山攀登權勢巔峰的墊腳石。唐衣死了,她便來填了唐衣的空缺。
之前沒有察覺,就在方才,她甚至懷疑唐衣的死並非身染頑疾那麼簡單。怎麼就那麼巧,偏偏就是她入宮那些日子染上了病,偏生也是太子的御醫說查不出病症。活蹦亂跳的一個人,說不治身亡就不治身亡。
阿緋的側臉靠在禪機的胸前。心底的猜測叫她感到身後寒涼,她抱著他的腰身,想要汲取他身上的暖意。誰都不可信,她也誰都不信,她只有禪機,也只要禪機。
眼前的這個人應該就是她後半生最親最愛的人了。佛送給她的,她要抱緊了,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放開。
唐萬山又說了什麼,卻被風吹散了,阿緋沒有聽見。
太子似乎長吁一口氣,:“如今父皇龍體欠安,孤也是時候替父皇分擔重任了。丞相說是與不是?”
“啪”一聲輕響,似有寒梅被折斷。
唐萬山點頭,應和道,“太子乃大晉儲君,國事就是家事。老臣明日便聯合一眾大臣上奏聖人,請太子監國。”
躲在花堤後面的阿緋與禪機對視一眼,“太子監國?”
皇上只是龍體欠安,並未達到不能下榻的地步。這時候太子想要監國,未免急功近利地太明顯。
禪機微微搖頭,他在阿緋的掌心寫:應該是有什麼事叫他著急了。
果然,他們便聽見太子低聲道,“上次□□逃走的宮女務必儘快抓到。那宮女一直找不到,孤怕不是叫有心人給藏起來了。宮女事小,就怕她身上藏著掖著點什麼。”
唐萬山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