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是二月初九。
天還未亮,林忠便帶著家丁護衛們把鄭霖陳佐巫毅送到了貢院外面,直到他們三個順利的接受完檢查進去了,林忠才留了兩個人跟一輛馬車守在了外面。
巫雲在家裡坐立難安的,便由迎春陪著回了趟安國侯府。
黛玉也沒有出去忙她賺錢的事,貼心的陪著她們姑嫂兩個。
二月的京都城裡,依然冷的出奇,特別是太陽下山之後,那冷風一刮,即使穿著厚襖子,也會被凍透了。
要不是黛玉提前將生薑花椒炒幹研磨成粉末,給兩個師兄和世兄帶進去泡茶喝,這些個晚上還真是難捱啊。
為了省下足夠的炭,又要維持身體的熱量和體力,他們仨除了白天解決三餐燒水外,都只在後半夜的時候才燒兩塊炭取暖。
幸好他們的身體還算壯實,只是被凍的夠嗆而已,比起周圍此起彼伏的咳嗽聲,真是強上太多了。
三天又三天,連續九天的堅持和等待,漫長而又短暫。
黛玉帶著人來到貢院前等著他們的時候,軒轅澈也過來了,還塞給了黛玉一隻湯婆子。
不多時,二皇子三皇子也乘著馬車來了。
黛玉心裡翻著白眼,但卻客客氣氣的掀開車簾打了聲招呼。
至於她不下馬車行禮,因為冷啊,因為她不想啊。
反正別有用心的這二位,也不在意這個的。
不久後,隨著九下鈴聲,貢院的大門吱呀的從裡面開啟了,陸陸續續的開始有舉子出來了。
甭管衣著是否華麗昂貴,個個的臉上都凍的一片青紫,哆哆嗦嗦的,幾乎就是憑著一股意志力在強撐著了。
家境好些的還有人夾接,實在是連個隨從小廝都沒有的,那披頭散髮,搖搖欲墜的樣子,老慘了。
又等了一會兒,才看到鄭霖陳佐相互攙扶著出來了。
黛玉跳下馬車,“快把他倆給帶回去,我這一輛等著巫家兄長。”
直到貢院外面都沒多少人在等著了,巫毅縮著脖子,挎著考籃,攏著袖子,邊走,邊打著哆嗦,馮柱子跟林十三跑過去,剛左右攙扶著,他便癱倒的暈了。
抬進馬車裡,黛玉摸了摸脈,“只是睡覺了,回去吧。”
軒轅澈沒有再跟著,而是進了宮,去找他娘淑妃了。
二皇子三皇子見他撤了,林家人又都回去了,便也只好離開了。
他二人知道,自己跟黛玉跟林家還沒到那個熟絡的份上,暫且先刷刷存在感吧。
鄭霖他們三個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幾乎都沒有翻身,要不是劉府醫確定他們只是心神耗損了,累著了,跟著他們來京都的小廝老奴都要哭了。
在等待放榜的日子裡,他們仨還被休沐一天的賈璉拽去了賈家族學,給賈琮那幫小子講了一天的課,晚上忠孝侯府還給擺了酒席招待,薛蝌這個侄女婿也被邀請了。
與此同時,西北卻傳來了鎮遠將軍父子潰敗丟城的訊息。
為此,有意向謝家求娶謝蘭的人家都打起了退堂鼓,京都中編排什麼的都有,謝家便直接閉門謝客了。
被黛玉安排的流言蜚語,而只能縮在家中當‘烏龜’的瞿溪,又出來蹦噠了,雖然別家的姑娘小姐們很不想搭理她,可備不住瞿補風頭正盛啊,形勢總是比人強,瞿溪又開始享受‘眾星捧月’的幸福生活了。
只是她三番兩次的出言詆譭誹謗黛玉,都被別人刻意的忽略了,畢竟誰都不是個傻子,樸美人能受寵多久,誰也無法判知,可林如海在朝中的地位卻是實打實的。
一次聚會中,也被邀請了的謝舒,氣的直接把她按在地上好一通的狠捶。
樸美人很快將狀告到了御前,為了繼續迷惑這個女人跟瞿家背後的人,小朝會上,謝之楠被當今訓斥了。
瞿溪的臉要不是腫的像豬頭,怕是又要到處得瑟了。
黛玉從自家爹爹那兒知道了這一情況,忙跑去了謝家。
謝舒很是頹喪,“玉兒,都是我連累了我爹。”
“那我問你,若是明知道是這麼個結果,當時你還會衝上去揍她嗎?”
“衝啊,肯定要揍她,撕爛她的破嘴啊。”謝舒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黛玉把她的臉頰往兩邊扯了扯,“我的好姐姐,伯伯又豈會不知道自家女兒的性格呢,他不會怪你的。”
“可是,爹的心裡一定不好受的,當官的哪個不勢利啊?大哥在翰林院裡肯定會受到排擠的,畢竟那姓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