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夠噁心人的。”賈敏將手中的茶盞往桌子上一扽。
“娘,您說,朱家老太太是不是在替她兒子找場子啊?”黛玉摳著下巴揣測到。
“什麼意思?”
“就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呀,不不不,準確的說,朱墨在我和我爹爹面前吃了悶虧,這老的便打著她孫子的名頭,想把丟了的面子給撈回去,萬一,還能誆個孫媳婦兒,那就是摟草打兔子了,反正不虧,而且啊,估計他們還打算等我嫁進了他們家,再想辦法再挫磨我,從而達到讓您和爹爹給朱墨服軟的目的呢。”
賈敏氣的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想的美!”
沐夏琢磨了一下,“小姐,那一家子能有這腦子?”
母女都是一愣。
賈敏說道:“姓朱的能躋身文淵閣大學士,學問自然是一等一的,而且朱家也不是什麼寒門出身,朱家的老太爺就曾是禮部員外郎,也算是官宦之家了。”
“可學習能力強,又不代表著腦子夠用啊,智慧也是分層次的。不過,人家針對的是咱家,還拿我的婚事做伐子,這就不得不謹慎了。”
黛玉說完,便喚來了林七,別看他其貌不揚的,可他卻是眾護衛中最擅長探聽訊息的。
“朱家的事情要事無鉅細,特別關注一下那位朱三公子。”
林七應聲便出了府。
“玉兒,只要不讓陛下惱怒,無論你怎麼做,咱們一家子同生共死。”賈敏的神色很認真。
黛玉拱進她懷裡,“謝謝孃親,玉兒真慶幸成了您和爹爹的孩子。”
賈敏明明很享受這樣的親近,嘴上卻習慣的嫌棄道:“啊喲,熱死老孃了,都是大孩子了,也不怕你兄弟他們笑話你。”
“他們敢,”黛玉揮揮小拳頭,“看我不揍扁他們的小屁股。”
賈敏長嘆了一聲。
黛玉扭糖似的,“娘,幹嘛呀?”
“為娘心疼未來的姑爺一聲不行啊?”
沐夏白芷都哈哈的笑了起來。
賈敏還想看看自家姑娘害羞的模樣呢,可惜,她低估了黛玉臉皮的厚度了。
“哼,甭管是不聽話的,還不老實的,揍一頓就好了。”
“阿彌陀佛~”哭笑不得的未來丈母孃,都語無倫次的口宣佛號了。
沐夏笑道:“夫人,你得學小姐那樣,阿彌個豆腐的才行。”
賈敏雙手合十的往空中拜了拜,“莫怪莫怪~”
林七是天黑了之後才回來的,林如海也已經知道了今天朱家來說親的事,正氣的大罵朱墨那個老匹夫呢。
林七稟告到:“說親之事確實是朱老夫人的意思,但朱墨及其夫人皆不同意。朱墨是因著老爺跟小姐的緣故,而朱夫人則是有意想讓內侄女兒嫁給自己的兒子。”
“那個朱三是嫡子?”黛玉問道。
“是,朱夫人的頭一胎是個女兒,只是未活過三歲,直到朱墨的兩個妾先後生了兒子之後,方才生下了嫡子。而且,朱家的長庶子的生母還是朱墨的親表妹,姑表親,因著朱墨的偏愛,朱三這個嫡子雖有朱老夫人寵著,其實並沒有長兄得朱墨的看重。”林七繼續講道。
林如海冷哼了一聲,“就朱老匹夫那個沽名釣譽的德性,表面文章還是會做的很好的。”
“正是,朱墨表面上還是儘量的一碗水端平的。還有,朱二公子是朱家三兄弟中學問最好的,但他的生母早逝,在府中活的還不如朱大朱三身邊的小廝體面。今年年初,朱墨更是從外面帶回了一對母女,還曾鬧著要立這個覃氏為平妻,但被朱老夫人給壓了下來。奴才查過,這個覃氏實則上是朱墨養在外面的外室,其兄長覃俊便是京郊青平縣的縣令。”
黛玉若有所思,“林七,再去查查覃俊此人。”
“是。”
“這個人心胸狹窄,我怕,即便我今日已經回絕了,可姓朱的還是會搞出什麼來,汙了咱玉兒的名聲的。”賈敏一臉的擔憂。
“玉兒,你可有什麼想法?你孃的擔心不無道理,要做就先下為強。”林如海說道。
“嗯,最不著痕跡的報復,無非就是利用他們自身的矛盾,煽風點火,但具體的實施還沒想好。”黛玉說著,嘻嘻一笑。
“若有用的著爹爹的地方,可別客氣啊。”林如海捋著鬍子笑了。
“嗯嗯。”
次日天剛亮,林七就到了鳳梧院。
黛玉趿著鞋子就跑到了廳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