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忠的眼眶紅了,“嗯,忠兒都聽您的。”
賈赦朝他的身後瞧了瞧,“你小子就一個姑娘啊?”
邢忠扭頭看了一眼匡氏,“在岫煙後邊也懷了一個的,也確實是個男胎,可惜,五個月的時候掉了,匡氏還差點兒沒了命。”
“姑娘只要孝順,也不比小子差的,我瞧著這孩子該說親了吧?你大姐不頂事兒,回頭我拜託迎春她姑母去。”
賈赦的話音剛落,腰上便被邢氏擰了一把,疼的他呲牙咧嘴的。
“你這娘們兒,手勁咋這麼大呢?我有說錯嗎?你出了府,認識誰啊?誰又認識你啊?當著你兄弟的面,咱可話糙理不糙。都講到這兒了,再告訴你一件事,我已經跟妹妹提過了,以後若是有人家宴請了,便由她帶著迎春一起去。”
邢氏委屈巴巴的,“我也去想認識啊,可我有機會麼我?你賈家拿我當過人嗎?”
賈赦一把抓住了她又要掐他的手,“你理那起子人幹嘛?我保證,你在我這兒絕對是個人,不然我不是自己罵自己嘛,和著,我跟不是人的人同床共枕了這麼多年啊?”
迎春怕邢氏又氣著了,忙嗔怪的瞪了賈赦一眼,“爹爹~,不許再逗娘了。”
“行行行,聽我家丫頭的。”賈赦噗嗤的笑了起來,“那是她不禁逗,可不怪爹爹哦。”
邢忠和匡氏算是看明白了,他們夫妻之間就是這麼相處的,從他們二人的言行中不難看得出賈赦對邢氏確實還不錯。
邢岫煙上前拜見,賈赦虛扶了一把,對迎春說道:“你娘摳搜慣了,她的那些首飾也不時興了,爹爹前兒跟泰銳的掌櫃的說過了,要給你重新置辦些首飾,明兒你帶上你表姐一道去選選。”
“知道了。”
邢氏上前解開桌子上的包袱,“弟妹啊,這幾身衣服都是我跟你們姐夫的,攏共不過上過一兩次身,你倆先換上。這幾匹布的料子都還挺透氣的,你再找匹顏色鮮嫩些的先給岫煙縫兩身換洗的,回頭咱們再做。”
“啊呀,這,多謝姐夫跟大姐了。”匡氏看了看自家男人,沒有拒絕。
晚飯便擺在了梨香院,賈赦跟邢忠都喝的不少,回東院時,腳步都有些踉蹌了,只是在迎春擔心的上前要扶他時,他整個人趴在邢氏身上,眼神清明的跟她眨巴眨巴了眼睛。
在邢氏的抱怨聲中,迎春捂嘴偷笑著告退了。
賈赦是個行動派,第二天的下午便跑去了安國侯府。
“邢家的人?那個姑娘識字嗎?”賈敏問道。
“應該是識的,邢家也是書香門第,邢忠小時候是進過學堂的,就邢氏也是識字的,只是不大愛看書罷了。”
“這便好。”
“妹妹,你這裡有合適的人選了?”
“你忘了,我們從蘇州帶回來九個子侄呢,都是沒有定親的,而且他們的父母也說過了,他們幾個的親事我跟我家老爺可以全權作主的。回頭把那丫頭帶過來讓我瞧瞧,要是個好的,咱們就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行,對了,咋沒看到玉兒呢?”賈赦問道。
“去作坊那邊了,這丫頭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看到那些黃白之物就眼睛放光,這性子,肯定不是隨了我和她爹的。”
賈敏的話裡頭意有所指,賈赦也不惱,嘿嘿一笑,“外甥隨舅,越賺越有,這個你不懂。”
“瞧著大哥挺美啊。”賈敏笑道。
賈赦抿著嘴角,都壓不住他臉上的笑意。
出了安國侯府來到街上,剛到泰銳銀樓的那條街上,便瞧見自家的馬車停在銀樓的門口,走進去一瞧,果然是迎春帶著邢岫煙來了。
匡氏連夜給女兒做了身衣裙,沒有時間繡花,衣裳顯得樸實無華,要不是邢岫煙身上的書卷氣,別人打眼望去,都要認為她是迎春的丫鬟了。
掌櫃擺上圖冊,“賈小姐,您瞧瞧,都喜歡什麼式樣的?”
迎春拉過邢岫煙,“表姐,你也挑挑喜歡的,我爹爹不差銀子的。”
賈赦哈哈的笑了起來,“對對對,爺不差錢,你們姐倆隨便選。”
迎春驚訝的轉身,“爹爹,您怎麼過來了?”
“我遠遠的瞧見你們的馬車了,想著應該是你們過來了。”賈赦樂呵呵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都揀喜歡的啊。”
“嗯。”
同樣帶著妹妹來選首飾的薛蝌認識賈赦,因著兩家的淵源,縱使有王氏這個膈應的因素在,他還是上前揖首道:“世侄薛蝌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