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翻了翻,放到了一邊,“幸好有你,我兩眼一抹黑的,還真沒辦法這麼快的弄清楚這些呢。”
“嗐,你我之間,說這些幹什麼?運去京都的那批金銀,估摸著也快到了吧?”閩子仲抿了一口茶水。
“嗯,是應該到了。這次的襲剿倭賊,你和戚將軍居功至偉,恐怕陛下的賞賜都已經在來閩的路上了。”林如海捋著鬍子笑道。
“那也是林大人領導有方,指揮得當,方才如此順利的嘛。”
林如海啐了他一口,“咱倆非得這麼互相吹捧著?”
“哈哈哈哈哈~,不過,我對你是打心底裡感激的。我在十年前,便調到了福州,在這十年裡,知府老爺換了好幾茬了,可無一不是混吃等死之輩。上官不作為,似我等之輩,更無建功立業的可能了。當初進京趕考時的雄心壯志,早在無可奈何中,快消磨殆盡了。”
“我只知,我認識的那個閩子仲,是個心懷百姓之人,是有鴻鵠之志之人,是有緯地之才之人,縱使命運蹉跎,初心也不曾改過分毫。”
林如海在肯定讚譽閩子仲,可又何嘗不是在說的自己呢。
宦海浮沉,最難得的是初心,他看得出來,在福州的那幫庸祿之中,戚千總和閩子仲還算是可辦實事,願意為百姓謀利的,心中有家國的,只不過一直鬱郁不得志罷了。
閩子仲站起身,對他深深的一揖首:“能得如海兄一摯友,子仲,不枉此生。”
轉眼間,又快過去一個月了。
當今的聖旨也到了。
這次來福州宣旨是小倫子公公。
他臨出發前,義父阮河千叮嚀萬囑咐的,“這位林大人可不同於京都中的那些官員,你可要知些禮,切莫要得罪了。”
於是,他對林如海的態度尤為的親和,一點兒也沒有擺天使的架子。
林如海見他客氣,心下了然,塞到他袖兜裡的荷包也是份量足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