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黑,田守光便跑到了徐冀的府上。
徐冀哪裡不知道他的來意啊,“縣伯啊,並非下官拿喬,也不是多少錢的事兒,實在是惹不起那兩家啊。”
田守光又將劉家後來送到他手上的銀票,往徐冀的面前推了推,“本縣伯也不是想為難你,其實啊,這件事情可大可小的,那賈家小姐也確實是受到了驚嚇了對吧?咱可以讓劉家補償嘛,徐大人吶,這事兒還得勞煩你從中斡旋斡旋啊。”
“這,得,下官這就跑一趟忠孝侯府去,在任數年了,倒是跟這位爺打過幾次交道,權且一試吧。”
這幾尊大佛,都不是他徐冀這個小小的府尹可以得罪的起的,至於事情成不成的,他說了又不算,反正誰的面子他都得給,何況也沒白乾吶,都說千里做官只為財,銀子又不燙手。
“不過,結果會如何,下官可保證不了的。”他不放心的又補充一句。
“這個自然了,雖說本縣伯也與兩位侯爺同殿為臣,卻連句話都沒搭過,我要是這麼冒然的上門去,怕是太唐突了。”
其實,他田守光也不是多麼的重情重義,能幫劉鑫仁來跑這一趟,除了因為劉家附庸他田家多年,供奉了不少的錢財外,還因著是個聽話的,讓他很省心,與其再換一家合作,還不如在此時盡份力呢。
但是,他也不想牽涉的過深了。若是徐冀把事情辦成了,皆大歡喜,他還能借著此事,以表達謝意為藉口,跟安國侯搭上話,田家的子嗣天賦都很一般,他正感到憂愁呢,至於‘惡名滿京都’的賈赦,他是輕易不敢招惹的,哪怕是好事情,他也怵著呢。
徐冀將他送到了自家的大門口,便也攏攏衣襟上了一輛馬車。
這個時辰,賈赦剛在黛玉家吃完了晚飯,正陪著林如海下棋呢。
他自然在忠孝侯府撲了個空。
馬車又連忙趕到了安國侯府的大門口,可他躊躇了,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去敲了門。
小廝跑進了正堂後面的暖閣。
林如海還不知道今天發生的那些事,疑惑道:“他怎麼來了?是京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快請過來吧。”
賈赦趁他疏忽的空檔,連吃了十一個白子,美的搖頭晃腦的,“如海啊,再這麼下去,你可就輸定了。”
林如海笑笑,不以為意,手上落下一子後,本是困守的白子一下子又給盤活了,急的賈赦抓耳撓腮的直想悔棋。
“啊呀,大意了,大意了呀。妹夫啊,好妹夫,那一步咱不算了唄?”
賈敏跟黛玉都樂了。
“大哥,落子無悔哦。”
“聽聽,我家妹妹的胳膊肘都拐到哪兒了?”賈赦可憐巴巴的。
林如海捋著鬍子,笑的一臉的得瑟,“自然是拐到我這兒了。”
“大舅,就棋藝而言,目前我爹爹可是我家絕對的第一,連李師伯都差了那麼一點點的,您吶,若是輸了,也不丟人的。”黛玉笑道。
“這就好,啊呀,我咋沒看到這邊呢?”說話間,賈赦的十一個黑也給林如海吃了。
這時,徐冀被領了進來,賈敏母女倆都避到了屏風的後面。
林如海站了起來,“徐大人,咱們去書房裡聊吧。”
“是,那個,忠孝侯爺,您,一道兒唄?下官剛從您的府上找過來的。”
“哦,是為了那劉明承的事兒?劉家這是尋到能說得上話的人了?”賈赦問道。
“是呢,晚飯的時候,承平縣伯找到下官的府上了。”徐冀回道。
“田守光?田家不會就是劉家背後的靠山吧?”賈赦蹙眉道。
“正是呢,你今兒個走的急,下官都沒來得及稟報。”
“如海啊,不是什麼大事兒,一會兒再跟你詳細的說,徐大人,有什麼話就在這兒講吧。”賈赦拉著林如海坐到了上首,又請徐冀落了座。
“兩位侯爺,田守光的意思是,劉家願意對賈家小姐進行補償。”
林如海扭頭看著大舅哥,“迎丫頭怎麼了?那什麼劉家對孩子做了何事了?”
“是賈政家的那個叫探春的丫頭,被商戶劉家的嫡子當街調戲了,正好被咱玉兒給碰上了,便給報了官,劉家想救那小子呢。”賈赦解釋道。
“那丫頭多大了?上街都沒帶下人的嗎?”林如海皺著眉頭問道。
“比咱家玉兒小一歲吧,自從王氏伏誅後,那府中便是由這丫頭打理著,是個能幹的,就是心思不免多了些,中午的時候,她跟賈政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