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賈赦先睡了一覺。
巳時初,讓馮魁將在府中的人手都集合了起來。
他講了下此次陛下的任命,“所有人分成兩隊,牛鐵柱帶領一隊隨我押運糧草去西北,八兩領著另一隊,留在京都。”
馮魁指指自己,“爺,那屬下呢?”
“方大方二還盯著劉明承呢,沒你坐鎮,我怎麼能放心?再說了,等年節過後,你還得去教棟兒習武呢。”
“是,爺放心,屬下等會守好侯府的。”
“嗯,若有那不開眼的,權衡之下再動手,拿不定主意的,就去找姑老爺找表小姐他們,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事兒不許幹,都聽到了沒有?不然,等爺回來了,都他孃的給爺滾蛋。”
賈赦咬著後槽牙,他太清楚這幫人的尿性了,不給套個‘緊箍咒’,他們收不住脾氣了,是真的會捅出大簍子來,他怕自己不在京都,沒有人能轄制的住啊。
“是。”眾人嬉皮笑臉的。
賈赦吼道:“聽不見!”
“是,絕不幹蠢事兒!”
“另外,告訴外面的兄弟,給爺看好了東府的那爺倆,這倆貨就沒一個省心的。”
安排好這些親兵,他又將邢氏她們娘仨都叫到了榮禧堂。
邢氏迎春一臉的不捨。
“老爺,咋就派上你了呢?
“你這老孃兒們,這叫什麼話?你男人一身的本事,自當物盡其用啊。”賈赦嗆道。
“爹,您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啊,家裡有我和二哥呢,您就放心吧。”
賈赦輕輕的拍了拍迎春的腦袋,“好丫頭,你娘這個人靠不住,有了為難了,就去找你姑母去。”
迎春替邢氏辯解道:“娘很好的。”
“行行行,你說就好吧。”
他敷衍的話,氣的邢氏牙根子癢癢的,可離別在即,她捨不得跟他賭氣,瞪了他一眼,便紅著眼眶,噎住了千言萬語。
賈赦笑道:“有勞夫人替我收拾些衣物,我不在家,你要替我照顧好孩子們。”
邢氏的眼淚終於忍不住的掉了下來,“嗯,我們等你回來。”
“好,對了,老太太那兒,你要瞞著,萬一,她熬不住了,就按之前商量好的辦。”
“知道。”
巫雲這才有機會插上嘴,“爹,想想孫子孫女兒,平安的回來,您以後還得親自教導他們習武呢。”
賈赦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也不知道此戰要打多久?雲丫頭,若是璉兒欺負了你,等爹回來揍他。”
巫雲憋著想哭的衝動,點著頭,“嗯。”
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他又跑到了安國侯府。
賈敏見到他就抹起了眼淚,“都一把年紀了,咋就讓你擔這麼大的責呢?”
她的話跟邢氏一開始的反應的意思是一樣的,只是語氣不同,講的人不同,媳婦兒的話是戳心窩子,戳肺管子,而妹妹的呢,就是血脈相連的擔憂,聽著窩心暖肺的。
“大哥的身子骨好著呢,別發愁了。押運糧草的隊伍有不少人呢,我只要居中排程指揮就行了。”
賈敏兇巴巴的瞪著他,“你當我是遠志和遠泊呢?我雖然不會領兵打仗,但也是知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的,你們先行出發,一旦敵軍早得先機,其危險可想而知了。大哥啊,我們不求你建功立業,只求你平安歸家。”
賈赦拭了拭眼角,趕緊轉移話題,“咋沒看到玉兒他們啊?”
“那兩個小子去外書房聽李師兄講典故了,至於玉兒,林剛剛說完,她就跑回鳳梧院給你準備藥去了。”
“妹妹,邢氏的見識少,雲丫頭的年紀小,又懷著身子,我不在家時,你多費些心。”
“放心吧,不用你說,我也會三天兩頭跑過去一趟的。那個,馮魁他們會跟著一起去吧?”賈敏問道。
賈赦便將自己的安排告訴了她,“有他坐鎮,我才放心,棟兒的習武計劃不變,他來這邊後,八兩會接手,但大局上,那些人還是要聽命於他的。”
回到戶部,林如海拽著他去了倉庫那邊。
這一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軒轅澈依然留在戶部做著力所能及的事。
第三天的傍晚,押運糧草的隊伍出了西城門。
城樓上,不光有賈家的人,林家也幾乎是全員出動,包括鄭霖他們幾個都來送行了。
直到餘暉完全落下,運糧的車馬已經瞧不見了,眾人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