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西征大軍開拔。
本應準備在來年二月裡大婚的軒轅沅,推遲了婚期,作為主營的參將,此時也全副甲冑的騎在馬背上。
當今曾下令給謝家父子,大皇子在軍中的待遇等同於同級別的將官,若是他實在吃不了這個苦了,那就派人將他送回京都,若是還能扛得住,那便由著他去。
其岳家全家老少都來到十里亭外送行了。
準大皇子妃瞅著漸行漸遠的大軍,潸然淚下,她雖然希望軒轅沅能夠建功立業,能成為當今可依重的兒子,也很想有朝一日自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可這一切的念想要實現,好歹也要在大婚之後啊。
萬一此戰不利,軒轅沅軍功沒討到,卻有了一個洗不去的‘汙點’,這不是適得其反嗎?她對父母兄弟抗議過,但都被無視了,在他們的榮華富貴夢裡,她似乎並沒有那麼的重要。
賈敬賈蓉祖孫倆的喪事辦完,已經是半個月後了。
又一場大雪停歇後,在積雪慢慢消融的時候,卻怪異的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
極寒的天氣裡,殘雪在雨水的加持下,全部積成了冰塊冰碴子,在只能靠人力剷除的情況下,清雪除冰進行的很是艱難,一步三滑的景象在京中的每一處,時不時的就會上影。
騾馬車都派不上用場了。
為了自家每天要上班的爹爹和表哥表伯他們,黛玉回憶著那一世見過的滑雪板和爬犁的樣式,畫下圖樣,連夜讓府裡的木工的趕製作了幾副出來。
次日上朝上衙時,林如海,賈璉跟謝之楠便都是坐著爬犁,由滑著滑雪板的隨從護衛們拖拽著的。
這一早上過來的尤為艱難的眾臣見了,紛紛求圖,還有人道他們不厚道,這麼好的東西也不早點兒拿出來,林如海板著臉不搭理了,又紛紛的百般討好。
第一次見到這些的當今,也好奇的很,冠冕堂皇的先‘訛’了一副去。
當聽到說是黛玉的‘奇思妙想’時,摳門的他,竟讓阮河去自己的私庫裡給黛玉送去了兩個玉雕擺件,要知道,賈赦上次出人又出力的,也就只得了一尊青銅鼎呢。
唯有禮部尚書瞿補一人獨豎旗幟的不屑於此,“陛下,在北疆那邊,這些都是稀鬆平常之物,可並非永寧郡主想出來的。”
林如海冷冷道:“原來瞿大人也知道啊,那你方才怎麼也是一步三滑的走來的呢?”
謝之楠笑道:“也許事後諸葛亮,也能稱之為智者吧。”
承恩侯噗嗤的樂出了聲,“可能瞿大人單純的就是想私藏此物,故意沒用的,說白了就是小家子氣,跟有無智謀的沒什麼關係的。”
“柳明昊,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瞿補氣的吹鬍子瞪眼的。
承恩侯拿過謝之楠的一根滑雪杖,捅了捅瞿補的小腿肚子,本就因地上滑的扶著禮部右侍郎借力的瞿老頭兒,呲溜的摔了個屁股蹲。
他怒氣衝衝的指著承恩侯,可理智還在,扭頭朝著在試滑雪板的當今委屈道:“陛下啊,您可要替老臣作主啊。”
當今瞅了他一眼,“你不是知道這些東西嗎?都下朝了,你有這功夫,還不趕緊回家做一個,免得明兒上衙也遲到。”
瞿補的嘴動了動,任由於自己的兩個屬官將他扶了起來,一步三滑的出宮去了。
承恩侯撇撇嘴,嘀咕道:“這姓瞿的是越來越討厭了。”
當今指指他,他拄著那根滑雪杖也忙往宮外走去。
謝之楠氣急敗壞道:“承恩侯,你啥時候學會順手牽羊了?”
“聽不到,聽不到~”回答他的只有這三個字。
等把當今教會了,林如海才回了戶部。
這天下衙剛回到家不久,軒轅澈跟小豆子狼狽至極的上了門。
“林大人,本宮能否跟貴府上求一副滑雪板跟爬犁啊?”
“下早朝的時候,殿下沒有拿到圖紙嗎?”林如海明知故問道。
“丟,丟了。”軒轅澈的耳朵尖紅了。
雖然對這小子一肚子的不爽,可卻不能趕人。
咱們的四殿下便又順理成章的蹭到了一頓晚飯。
鄭霖他們都很激動,這可是四皇子啊,一方敬畏仰望,一方樂意放下身份結交,一幫少年郎們相談融洽熱烈。
原以為這就是意外收穫了,沒曾想,晚飯過後,林如海給鄭霖他們講課,軒轅澈第一次見識到了這位老探花郎的學識魅力。
等眾人散去,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