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履行賭約。”
蕭瑛看他一眼,搖頭說道:“對於你這樁請求,我不答應。”
獨孤策皺眉問道:“老人家,你為什麼不答應呢?”
蕭瑛含笑說道:“我既然贏了這場賭約,自然有權作任何處置,我不僅不允許你延遲一日,也不允許你延遲一刻一分,我要你立即履行諾言,對我尊稱岳母。”
獨孤策聽得茫然瞠目。
蕭瑛笑道:“獨孤老弟,你這樣拖拖延廷是否想賴?難道真要我向你身為中人的表姊謝仙子,提出責詢麼?”
謝逸姿知道時機業已成熟,不必再多所做作,遂向獨孤策微笑說道:“獨孤表弟,我蕭大姊既然這等說法,你且先自履約,再論其他便了。”
獨孤策劍眉雙蹙,滿面無可如何神色,略整衣冠,向蕭瑛長揖恭身,叫了一聲“岳母”。
蕭瑛呵呵大笑,立即改口叫道:“賢婿,如今你便不要我幫忙,也不行了吧?”
獨孤策訝然問故,蕭瑛失笑說道:“我是你岳母大人,你是我東床嬌客,便算作女婿的不肯領丈母孃這份人情,我也決無袖手旁觀,聽任楊叔度、楚綠珠等‘陰陽雙魔’夫婦,把你殺死,使我女兒成了望門寡婦之理!”
這番話兒,自是全如獨孤策預料,正中下懷,但也使他感覺異常惶恐。
因為他覺得如此一來,竟把這樁姻緣,扣得死死,除非“白髮鬼母”蕭瑛,明日一戰,死在‘陰陽雙魔’手下,否則自己卻能以什麼藉口,抵賴婚約?
蕭瑛見獨孤策垂頭無語,遂含笑說道:“賢婿不要過分高傲,要知道縱由你、我及謝仙子三人聯手合力,仍未見能應付得下明日之戰呢!”
獨孤策因覺自己業已向蕭瑛稱“岳母”,等於是木已成舟,遂把心一橫,拿定走一步算一步的主意,抬頭微笑說道:“既然岳母如此垂愛,小婿便遵命就是。”
常言道得好,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愛,蕭瑛前在“勾漏山天魔谷”內,便深愛獨孤策長身玉立,英挺不凡,如今名分一定,更覺得他神采奕奕,氣宇翩翩,是位文武全才,打著燈籠無處找的理想東床快婿。
她越看越愛的這番仔細打量,直打量得獨孤策耳根發熱,俊臉通紅,奇窘無比地,把頭偏向一旁,賞眺嵐光月色。
蕭瑛高興得滿面含笑地,向謝逸姿說道:“謝仙子,你獨孤表弟與我女兒,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威風祥麟,明珠美玉!”
謝逸姿對於今日之事,本就另具深心,聞言之下,含笑說道:“恭喜老人家得此乘龍快婿,謝逸姿要叨光一杯喜酒。”
蕭瑛“咦”了一聲,揚眉笑道:“謝仙子,你怎麼也叫我老人家,不叫蕭大姊了?”
謝逸姿笑道:“獨孤策是我表弟,他既成了老人家的東床快婿,謝逸姿自然也不應再以平輩論交。”
蕭瑛含笑說道:“我們最好各論各的,當世武林人物,幾乎無不把‘白髮鬼母’蕭瑛,恨入骨髓,故而我覺得你叫我的‘蕭大姊’三字,比‘老人家’三字,更為親切感人!”
謝逸姿點頭微笑說道:“你既愛聽‘蕭大姊’,我就仍作舊稱便了。”
蕭瑛喜道:“這樣最好!”
謝逸姿頗為委婉地,含笑說道:“蕭大姊,你也不必過於懷恨那些對你歧視之人,常言道:‘無風不起浪,事出必有因’……”
蕭瑛不等謝逸姿說完,便自介面嘆道:“謝仙子,我並未對他們懷恨,也知道自己所作所為,頗有不當之處,才經常遁跡荒山,與世相絕!”
說到此處,神色悽然,似有所感,又向謝逸姿問道:“謝仙子,你識我甚早,但可能還不知道我在性情上,有幾度極大轉變。”
謝逸姿搖了搖頭,蕭瑛悽然一笑說道:“我們如今無事,只靜等楊叔度、楚綠珠夫婦,明日來此赴約,故而無妨一述前因,發洩發洩我久鬱心中的一口悶氣!”
語音微頓,偏頭看了獨孤策一眼,又復說道:“獨孤賢婿,你聽完我所說之後,也就可以知道你岳母‘白髮鬼母’蕭瑛,究竟是怎樣一位其行可殺,其心可誅的凶神惡鬼!”
獨孤策無法介面,只得以一種頗為尷尬的神情,靜靜聆聽。
蕭瑛仰望當頭皓月,長嘆一聲,緩緩說道:“追源溯本,人不該誤入歧途,當年我錯投‘天魔’一派,研參‘鬼母真經’,周圍環境,既然全是些窮兇板惡的牛鬼蛇神,遂也同流合汙,以致在武林之中,聲名狼藉!”
獨孤策與謝逸姿,聽她直述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