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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氣,這世道,什麼時候才能對女子公平一些?

“姐姐,你又在想什麼呢?”一雙大腳出現在玉翠的視線裡,那雙紅幫黑底的鞋是玉翠親手做的,做的時候玉翠還笑話文璞的腳越長越大呢。抬頭玉翠對上的是文璞含笑的眼,看見玉翠抬頭,文璞臉上現出一抹紅色:“姐姐,我是讀書有點乏了,想起你去夏家很久都沒回來,這才出門尋你的,並不是無緣無故出來。”

這孩子,玉翠繞過他往小客棧走去:“出來走走也是的,我又沒怪你,你怎麼會這樣。”文璞快走一步和她並肩而行:“姐姐,我這幾天正在想你說的話,要做頂天立地的男子,首先要做的是什麼呢?”玉翠微微蹙了眉頭,這話和自己方才所想倒有幾分相符:“首先就是不要怨,人總有高低起落,在高處時不要志得意滿目中無人,低微時不可怨天尤人。”

文璞點頭:“姐姐,這就是書院老師常說的為君子必要寵辱不驚?”玉翠輕笑:“這是自然的,寵辱不驚,看門前花開花落,心性恬淡才能無欲則剛,若心裡欲|望太多,總會被人綁住手腳。”

客棧這幾日不用開門,玉翠他們沒走前面店堂的門而是從後門進去,拐個彎就到玉翠房裡,榛子見他們回來,趕緊沏好壺茶送上來。

文璞握住茶,眉間有些疑惑:“那姐姐,我一心想為我娘翻案,那是否就是欲|望?”怎麼提到這個?玉翠搖頭:“為人子者,孝是本分,小姑姑沉冤未雪,你為她翻案也是應當,況且你並沒有為了給她翻案就做出種種不擇手段的事,這哪能叫欲|望呢?文璞,人活在世上,總要明白什麼是自己該要的,什麼是自己不該要的,強要自己不該要的,那才叫欲|望。而得到自己應當的,這不過是你的本分,哪裡能稱得上欲|望?”

玉翠很少在文璞跟前這樣長篇大論,文璞握著茶不時地喝兩口,彷彿玉翠說的話他已經記在心上,玉翠拍一下他的肩頭:“文璞,本分和欲|望該分的清楚,這樣才是好男兒,切莫壓抑自己的本分而放掉自己該得的,也不能放縱自己的欲|望而得到自己不該得的,這兩樣最終都會害人害己的。”

文璞重重點頭,藏在喉嚨裡的那句話沒有問出來,姐姐,我想和你在一起,那是本分還是欲|望?

今年過年,京中罕見地沒有下雪,直到大年三十晚上才飄了點雪花應應景,有懂行的人說瞧這個樣子,今年春天該有旱情,要多預備些米麵糧食,不然到後面就貴起來了。

玉翠雖在京中不操持農活了,但她畢竟是做農活的出身,對這個天色也有幾分明白。雖然客棧裡裡外外就六個人,等初五家家開了門,玉翠還是讓夥計拿著銀子去外面六陳鋪子裡買了足夠六個人吃一年的麥子和稻穀回來。

夥計拿著銀子有些摸不著頭腦:“掌櫃的,再過幾個月新麥就上市了,那時買新麥不好嗎?非要買這陳年的麥子?”榛子回了趟家,她爹孃見榛子比起以前長高長胖,還穿了新衣衫,喜歡的不得了,叮囑她一定要好好伺候玉翠。聽到夥計質疑,榛子已經在旁邊插嘴:“掌櫃的做事一定有她的道理,就去唄。”

夥計捏著銀子搖頭:“我曉得了,掌櫃的租下夏家那院子不是預備開客棧,是預備開六陳鋪子。”說著就走出去去尋鋪子買東西去了。

玉翠收拾好,讓榛子抱了個拜匣,兩人一起往夏家去。夏家已經請來了里正做中人,見玉翠進來里正已經拱手:“玉掌櫃的,你可真稱得上財源滾滾,這下又租了這個院子,大手筆,大手筆啊。”

這恭維話玉翠也全收了,上面擺開了筆墨,玉翠提筆寫了兩張一樣的租約,里正看過畫了押。夏大哥別的不會,自己的名字總會寫的,既然里正也畫了押,他也寫了自己的名字。

兩年的租錢四十兩,玉翠把拜匣開啟取出銀子交給了夏大娘,又拿出一個小錠子遞給里正:“有勞您了,這個拿回去給您小孫子玩。”里正把錠子握在手裡掂了掂,約莫有二兩,笑嘻嘻地把手又伸回去:“玉掌櫃的,這個也太重了,我受不起啊。”

話雖然這樣說,里正那手可沒有半分鬆開的意思,夏家已經整治了一桌酒席,夏大娘婆媳端了上來,見里正推辭夏大娘笑道:“常麻煩您,我們可不好意思,快收起來,來飲一杯。”

里正這才把銀子揣到腰間,接過夏大娘遞來的酒一仰脖就喝完,嘴上的酒嘖也顧不上擦就開始吹:“也是夏大娘和玉掌櫃的臉面大,不然別人家這種事情,我哪裡肯來?”夏大哥撿一個雞腿遞到他碗前:“大叔是個熱心腸,鄰里間誰不知道呢?”

里正眯著眼開始啃雞腿,剛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