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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味立刻化為劇毒,枝條平空而生,護著主人。

巫公子細細解說,卻誤解了梅晴予聽到“蠱”字而微怔的神情;他以為她是驚訝這蠱物的詭妙,殊不知她是突然意識到:這位巫公子的蒙面異族裝扮、養蠱之能,是之前曾聽聞牡丹頭牌帶回述說的訊息。

她嬌嫩的唇輕輕一抿。初見時,她曾看著他的眼睛,墜入迷惑裡……疑似故人來……

“公子親自養蠱嗎?”

“是啊!我不是說過,我是巫凰教的祭司嗎?巫凰教以蠱物見長,毒訣教則以蠍蛛等物立威。”

“公子……曾將蠱物給了一個名叫翠雲的姑娘?”

“呃!”他微愣,摸摸鼻子想到當初他怨恨三千閣欺辱梅晴予,因而以洩怒心態給了船上那女人一個狠毒的蠱物。“是給了一個……”

“公子……因為故人,而對晴予懷著怨恨嗎?”她盈盈地問,仰望的臉龐悽楚而苦澀。

巫公子一下慌了手腳,他不明白原本好奇欣喜的梅晴予,怎麼突然間情緒變化如此極端?“什、什麼故人?”

“邢天。”

他瞠目結舌,反應不及,以為她認出了自己真實的身分,而愣在當場啞口無言;她卻是眼裡滾著淚水望他,以為他是受“故人”之託前來報復她的。

“公子曾對那翠雲姑娘說,您要來長安,找回自己的女人……您說過這句話吧?”她沒有逃開,反而趨近了他,小手抓緊他的袖口,擰得指尖都發白。“您知道……邢天在哪裡吧?您知道吧?他好嗎?他如今生得什麼模樣?他可曾……他提過我吧?您是代他來尋晴予的嗎?他……他在哪裡?他為什麼……”她整個人逼進了他懷裡,問得那樣急切,那樣慘烈。“他為什麼……不來見我?”

淚水終於滑落,她彷佛抓著了沒頂前的最後一塊浮板,雙膝卻軟弱得支撐不住自己,跪在地上。

巫公子慌亂地扶她起來,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思緒裡一片空白。

他以為她已經雲淡風輕,他以為“邢天”此人已經成為了過往回憶,但是這個在第一日的早晨就向他說已心如止水的女人,如今卻崩潰般地哭泣著,向他索要著昔日戀人的下落。

他為了她的淚水而驚慌,卻又為了她徹底認不出自己而感到心酸。

他的謊言已經瞞了七日,也勢必會繼續瞞下去;她亦打算在三千閣里長待下去,將過往捨棄……但如今她偎在他懷裡哭泣,他卻要掀開面巾若無其事地告訴她,這七日朝夕相處的陌生初客就是她昔日的戀人……

梅晴予怎麼不會倍受打擊?

她不僅認不出他,昔日那正經規矩的少女,也投身歡場之中,以對待恩客的禮節來與他相處……這一切,若真是曝光了,要這個嚴謹自持的姑娘怎麼自處?她的肩頭裸露著,繪上紅梅撩人,今天的衣飾在胸前更是以輕紗為料,若隱若現。在青樓妓坊裡猶然是太過保守的裝扮,但在大家閨秀的標準裡,卻是極其暴露的下流衣裝。

巫邢天說不出口,他徹底地啞然。但哭泣得視線模糊的梅晴予,卻和他靠得這麼近……

這七日之間,他待她極其地守禮,不僅沒有肌膚之親,甚至連她更衣之時都遠遠避了開去,即使她穿了三千閣訂製的香豔衣裝,他也不會投來貪色的目光,還會技巧性地避過,以免顯得自己有唐突佳人之意。

第一次,她和他距離得這樣近……

太近了!近得她能看清他的眉眼,看清他眼下那道熟悉得驚心動魄的舊疤。

她突地伸手,無禮地扯落了他覆面的巾子。

映入眼簾的容貌,如此俊麗風流、絕色無雙。

她看過、甚至是熟悉的一張臉,經過十年,成熟了許多,陌生了許多,卻是更加光采奪目的美貌……她日日夜夜都不停地回想,這漫長的十年,她都以為自己已經模糊地忘卻了的容貌,其實記憶得再深切不過。

梅晴予嬌麗的唇,轉瞬褪色成慘烈的白。“邢天?!”

呼喊的聲音,幾乎如同粉碎的尖銳哀鳴。巫邢天渾身僵硬,他不敢動,不敢應聲,根本不知道如何應對。

梅晴予抓緊了他的衣袖,餘光忽然望見自己白皙的手腕,然後她呆呆地延伸看向自己肩頭精繪的紅梅,那與白皙膚色相映而格外香豔的撩人麗色……她猛一低頭,瞪大了眼睛幾乎是憎恨地看著自己欲掩還露的酥胸,她的身子繃緊了。

巫邢天慌極了,他抱著梅晴予,腦海裡閃過無數個安慰女人的手法,卻挑不出任何一個來施展;他幾乎絕望地意識到,懷裡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