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妥當,吳紹霆和倪端開始進行嚴刑逼供。
軍營裡有好事者跑到這邊來打探究竟,雖然大門有人守著,進不去也看不到,但是從地牢裡面傳來的呵斥聲還是聽的清清楚楚。吳紹霆和倪端是輪流逼問,嗓門是一個比一個大,就好像那犯人是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似的,更貼切的說就像是殺父仇人一般。
到後來,又傳出了皮鞭和棍棒的聲響,接著就是慘叫聲和求饒聲。
蹲在外面計程車兵們一個個激動不已,當兵平日本來就很無聊,一旦遇到什麼熱鬧就當作是稀奇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撲街呀,我今天算是第一次見到吳大人嚴刑逼供呀,以前好像只見過他罵人。嘖嘖,真是太狠了!”有人嘆了一口氣。
“聽說是新軍裡面混入了革命黨,吳大人正在用刑逼供呢。”
“我一直都覺得吳大人就像是革命黨呢,唉,今天看來肯定不是了。”
“收聲呀,這話你也敢說出來,你想死呀!”
正在這群士兵議論紛紛之時,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威嚴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
一個士兵回過頭來,看見身後出現的人時,當場就嚇了一大跳,趕緊下跪行禮,拜道:“參見將軍大人。”
其他士兵聽了這話,全部都詫異不已,有的人甚至回過頭來連看都沒敢多看一眼,直接就跟著下跪行禮了。
來者正是廣州將軍孚琦,身後跟著秘書官王長齡以及十來個親信士兵。他今天正好在陸軍衙門辦公,剛剛聽到衙門裡面的小吏議論,說吳紹霆從城內押著兩個犯人回到司令處去了。他倒是沒聽第一標彙報這件事,自然就趕過來看一個究竟了。
“怎麼回事?”他冷著臉孔喝問了道。
“回將軍大人,第一標吳大人正在下面拷問犯人。”一個士兵戰戰兢兢的回答了道。
“我問你們是怎麼回事!身為軍人,不在軍營裡面好好待著,跑到這裡來瞎湊什麼熱鬧?趕緊都滾蛋,下次再讓我看到,重罰不饒。”孚琦呵斥了道。
士兵們趕緊謝恩,然後一溜煙全跑了。
孚琦帶著自己的人走到了地牢入口,四個守衛在這裡的新軍士兵趕緊敬禮,他們並沒有阻攔孚琦,直接讓開了路讓孚琦走了下去。就在剛才孚琦在教訓那些圍觀士兵的時候,四個新軍士兵早就跑進去通知了吳紹霆。
孚琦剛剛踩著臺階走進地牢,抬眼一看,就看到吳紹霆一鞭子狠狠抽在了犯人身上。
那犯人悽慘的痛叫了起來,嗓子都喊啞了,剛才被抽中的地方立刻浮現了一道血口子。
“震之,你這是做什麼呢?”孚琦身為文人,對於這樣的嚴刑逼供還是很反感的。
吳紹霆見孚琦來了,趕緊與倪端還有另外幾個士兵上前行禮。
“將軍,末將今天早上去探望了張家小姐,張家小姐告訴末將,她被綁架時曾聽到綁匪與革命黨有關係,如今又有傳聞我二十四鎮裡混入革命黨,因此卑職下午把綁匪李福林和同黨沈阿四帶到了此處逼問原由。”吳紹霆立刻將早已經準備好的說辭說了出來,一邊說著還一邊喘氣,以示自己剛才行刑很賣力。
“真有此事?那你問出什麼結果了嗎?”孚琦嚴肅的問了道,革命黨的禍害是十分嚴重的,在這一點上一定要嚴打嚴治。
“末將無能,這兩個賊子什麼都不肯說。”吳紹霆嘆了一口氣,他站起身來走到了角落裡那個犯人面前,伸手抬了抬此人的腦袋,說道,“這沈阿四隻剩下一口氣了,可是就是不肯說。不知道會不會弄錯了。”
這時,剛剛捱了一鞭子的李福林哭喊了起來:“將軍大人饒命呀,將軍大人饒命呀。我們真的不知道革命黨是誰,我們綁架張小姐只是為了餬口吃飯罷了,什麼革命黨我們真的木知呀……”
吳紹霆一巴掌就打了過去,罵道:“收聲,這裡輪不到你來說話!”
孚琦臉色凝重了起來,要知道張小雅才十幾歲的小丫頭,她的話能信嗎?他猶豫了一下,對吳紹霆問道:“震之,他們不是三個人嗎?怎麼現在只剩下兩個了?”
“回將軍,還有一個已經死在巡警營牢房了。”吳紹霆回道。
“都死了一個半了,他們還不肯說,這其中會不會有誤?”孚琦問了道。
“這……正所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寧枉毋濫。若不然,容末將再審一審,實在沒結果的話,明天就把人交還給巡警營,反正這李福林案底深厚,十之八九是要判處死刑,多折磨一下也是應該的!”吳紹霆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