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陽心裡有把鎖,把五歲之前的事情統統忘記,何仙娘這道仙力開啟了那把心鎖。
陸晨陽頓時想起了十年前發生的一些讓他十分痛苦的事情。
華夏國,江北省,春江市的春江岸邊,連綿群山中,有一座最高,巍峨聳立,直插雲霄,山峰之巔常年為白雲繚繞,因此被稱作白雲巔。
白雲巔之上,綠樹遮掩之下,一座青磚綠瓦莊園,數十進院落,層層疊疊。
莊園正中,一個巨大的練武場,近千平方。
練武場乃是磨平山巔而成的石地,平滑硬礪。
練武場北側聳立起一個用一塊完整的大青石切成的三尺高臺。
一個五歲左右的男孩跪在青石高臺上,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他抿緊了嘴,牙齒緊緊地咬著下嘴唇,那嘴唇被咬出血了,他卻一點兒都不覺得疼痛。
他面前有一個玉白色石桌,桌上嵌著一個巴掌大的玉盤。
原本碧綠的玉盤被家族高手灌注了足量功力,變成了現在的一片殷紅。
玉盤上刻了八個大刻度線,每個大刻度線下面還有兩個小刻度線,如果祖傳的伏虎功修煉到第一階初級,將手放在玉盤上運功,閃過一陣熒光後,第一道大刻度線之下的第一道小刻度線下面的玉盤就會重新恢復成碧綠色,以此類推,如果一下子就能將玉盤全部恢復成原本的碧綠色,說明運功者已將伏虎功修煉到了最高階九階的巔峰高階。
第三百三十四章十年前被逐下山
陸晨陽百感交集,面沉似水,靜靜地回憶著十年前在白雲巔上發生的事情。
當時陸晨陽的手放上去,過了規定的一刻鐘,那玉盤還全是殷紅色,一毫綠光都沒出現,連最下面的小刻度線下面的紅色也沒有絲毫閃動。
下面駐足觀看的族人就有些騷動,有些人就喊道:“不行就下來吧,別浪費大家時間!”
陸晨陽急得臉蛋漲得通紅,拼命催動功力,卻也沒有半點改善。
高臺上一側立著一個墨青色石頭砌成的石椅,上面端坐著一身赭色唐裝老頭,白髮蒼蒼,瘦骨嶙峋,看著那男孩的表現,不住地搖頭,忍不住嘆了口氣說:“小陽,你再來一遍吧。”
又是一刻鐘過去了,那第一條小刻度線下面的玉盤上,看起來還是一片殷紅,閃過的幾絲若有若無的綠光,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那老頭猛地站起來,高大卻瘦削的他略微有些佝僂,手臂顫抖,指著那男孩:“兩年了,你還是一點都沒練出來!你根本就不是習武的材料!朽木不可雕!”
當這個老人發現他最疼愛、最想把所有武功都傳授下去的孫子是一個練武的廢材,他所受到的打擊跟四年前失去自己最有前途的小兒子是一樣地慘痛。
老人強忍著心底的傷痛,高聲宣佈道:“陸晨陽天資愚鈍,難成大器,從此之後,不得修煉陸家武功。逐下白雲巔!”說出這番話,老人感覺自己渾身的氣力像是要被抽空一樣。失去自己最器重的小兒子後,他把陸家振興的所有希望都寄託在小兒子的獨子身上,可現在這些期望全部落空。
老人剛宣佈出這個決定,站立在練武場上的陸家族人開始議論紛紛。
“半點都沒有練出來?!這怎麼可能呢?他父親五歲的時候就修到第二階高階了,天才的兒子怎麼會是廢材呢?”極少數同情陸晨陽遭遇的族人在感嘆他的天資。
有人應道:“他父親是習武的天才,可他母親是章家的,章家人是什麼資質,一群只會賺錢不會功夫的麵人。我猜想他應該是遺傳到他母親的資質了。”
忽然一個刺耳的聲音響起:“從小我就看他是個廢物,現在看來,說他廢物都嫌輕!他爸都死五年了,他媽又跟別人跑了,咱陸家還收留這種廢物幹什麼?這種垃圾東西,早就該被逐下山,留在家裡糟蹋糧食。”說這話的是陸晨陽的二姑夫黎剛。一個外姓人本沒有資格在此大發厥詞。怎奈陸晨陽修煉伏虎功不成,族人沒有必要為一個廢物而得罪伏虎功五階並位居春江市教育副局長的黎剛。
黎剛的兩個兒子,也就是陸晨陽的表哥們黎發堂、黎展堂,見父親定了基調,就替父親幫腔,嘲笑起陸晨陽:“他就是能練武也是一個呆子。早點滾下山給咱們打工去吧。”
那些遠房親戚也多是一些從不雪中送炭、只會落井下石的人,跟著黎剛的口水七嘴八舌:“這廢物丟咱陸家的人!最好逐出家族,任他自生自滅!”
自從父親前往倭國執行任務遭遇飛機事故空中罹難,母親迫於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