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羅傑身邊，安德魯就會回加勒比，回那個他找不到的地方。

米霍克想帶安德魯走——但也只能想想罷了。

安德魯對於加勒比的執著他們都知道，即使忘記了那裡的全部，羅盤也依舊帶著他找到了羅傑。

羅傑肯定安德魯會回去加勒比的把我是從哪裡來的，米霍克不知道。羅傑只是說，他看著安德魯的船長從這個世界消失，回去了加勒比。

安德魯必須在羅傑去世之前離開這個世界，或者在羅傑死前，米霍克能夠成長到保住安德魯無虞的高度上。

羅傑對於安德魯的愧疚是從傑克消失開始的，之前跟華克的交易說白了就是直接將安德魯作為了平衡雙方的籌碼。能夠多保一個是一個，羅傑是這麼想的。

安德魯會有危險，羅傑說，至於危險來自哪裡卻保持了緘默。

米霍克默然的思考了一陣，還是沒想到除了政府和海軍之外還有什麼勢力能夠讓羅傑忌憚並且會傷害到安德魯的。

羅傑聽了米霍克的猜測只是搖搖頭不做聲。

米霍克想起之前看到的未來中。他殺死華克的時候安德魯並不在身邊，這麼重要的時候，他不可能不拉上安德魯。

冷金色的眼睛暗了暗。

那麼他是死了？還是離開了？

這兩個可能對於米霍克來說都不是什麼好訊息。

“嘶——輕點！要被你勒死了！”安德魯手肘後拐用力捅了捅米霍克。

米霍克聽話的鬆了點力氣，瞥到了站在船長室門口的雷利，才想起之前雷利找他囑咐的事情。

“想不想去人魚島？”米霍克湊近了安德魯的耳朵，壓低了聲音。

獨屬於少年的變聲時期低沉還帶點略微的稚嫩，安德魯心裡癢癢的，伸手把米霍克的腦袋推遠了一點。“雷利讓你來的？”

“……算是。”米霍克頓了頓，“想不想去？”

米霍克並不在意是不是去人魚島，只要最終目的是新世界不變就好。

只是人魚島對於人類並沒有多友好，海地萬米深處的水壓能夠瞬間將人擠爆化為一團血霧，安德魯雖然沒有這樣的擔心，其他人還是需要顧忌一下的。

他不認為羅傑的人格魅力會大到讓一群對人類恨了一輩子的魚人們放下他們的武器，還熱情的招待他們。

不把他們集體轟出島就已經是奇蹟了。

但如果安德魯支援羅傑的話，誰都沒辦法。即使是雷利也不如安德魯這樣能夠熟悉的駕馭海流，並且沒有安德魯，他們還需要在人魚島存滿記錄指標才能夠去新世界。

如果實在沒得選擇，船員們大概都寧願在人魚島轉個圈兒，也比呆在人魚島等著不知道需要幾天的記錄指標存滿要好。

米霍克都無所謂，順著安德魯的心思就好。

安德魯注意著周圍的環境，分心想了想：“其實我挺為難的。”

“不然我們扔硬幣吧，正面去，反面不去。”安德魯半開玩笑式的說，話語隨著米霍克從他的口袋裡摸出一個十貝利的硬幣戛然而止。

“……真扔？”

“真扔。”米霍克松開抱著安德魯腰的手，在安德魯的注視下將硬幣拋了出去。

“啪。”

“正面去，反面不去。”米霍克強調了一遍，將合著的手開啟。

安德魯點點頭。

海流被觸動了一下，安德魯迅速的反應過來轉動舵把閃過了撲過來的一頭巨型電鰻。

米霍克隨著船隻的陡然急轉踉蹌了一下，扣住安德魯的肩膀站穩了。

原本是反面的硬幣在兩人的注視下從米霍克長著粗繭的手心掉到了甲板上發出清脆的“叮”的聲響。

“嗷嗷貝利！”巴基撲過來接住從舵位上滑下去的硬幣，擦了擦。

“……”

“……”

兩人沉默了一陣，安德魯看著巴基捧在手心的閃亮亮的金屬銀色的貝利，正面的10兩個數字在明亮的燈光下深深的刺瞎了他的眼。

“這算正面？”

“算。”

安德魯哽了一下，捂臉。對不起副船長，這都是天意！

……

在安全的穿越了陰暗深沉深海之後，雷利看著光明一片的美麗海底——中央的一顆剔透璀璨的珍珠，回頭深深的看了安德魯一眼，直到讓其背後寒毛林立米霍克不滿的瞪向他，才滿足的收回了視線。

那顆漂亮的珍珠是人魚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