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
走在中間的是一個紫袍男子,烏黑油亮的髮絲整整齊齊的綰成髻,以一根簡樸的簪子簪住;威武嚴肅的臉是健康的古銅色,顯是長期晾曬所致。但見他步伐平穩,整齊而又節奏,不用再看也知道,他就是夜國的戰神……三王爺,秦王!
走在最後的寧王,相比前面兩位兄長,顯得黯然失色。綠色的衣袍襯托著小麥色的肌膚,顯得無比平凡。圓圓的臉蛋上的一雙眸子平淡無波,卻隱約有弱者之風。他的步伐狹小,似是勉力跟在兩位兄長的身後。安王昂首而行,秦王不偏不倚,寧王卻作“眼觀鼻鼻觀心”之姿,膽小盡現。
我暗自搖頭,這寧王,還不是一般的平凡,若不是頂著藩王身份,安安穩穩地守住江南富庶之地,哪會有如此多的官員為女兒求親?
“臣弟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走到臺階前,三人齊齊拜下道。
“皇弟平身。”夜奕的聲音禮貌而略帶疏離。
再次體內見那把無數次在耳邊響起的嗓音,我自以為心靜如水,卻還是攪起了一波漣漪。
曾經最深的愛戀,縱使放下,也在心頭烙上了一層印記。那時我不知道,強迫自己去忘卻,實質上就是強迫自己去記住。越是奮力抹去烙印,那烙印只會越來越深。
只是明白這道理的時候,已是很久以後了。
我正陷在愛與恨的心力交戰之中,忽然,寧王的一句話吸引了我的聽覺:“皇兄,臣弟有個不情之請。”
“皇弟有什麼就儘管說吧。”夜奕的聲音微含寵溺。每一個兄姊對最小的弟妹,都有如此的寵溺,大姊當年待我,何嘗亦不是如此?
“近日北方旱災,大量在民湧入江南之地——”他頓了頓,一口氣把餘下的話吐了出來。“臣弟請求往封地增派軍隊,以維持治安。”
殿上一片沉寂。藩王請求增派軍隊,還能安什麼好心?維持治安,藉口罷了。
第四章 三藩之亂 (5)
良久,只聽夜奕緩緩開口,不帶一絲感情地說:“多少?”
寧王低下頭,似在凝思,我卻清楚的看見了安王的靴子在地上輕踏了兩下。
“兩萬足矣。”寧王一字一字的回道。
殿上眾人更是倒抽一口涼氣。兩萬,在這天下亂局中,是舉足輕重的數字。夜國中央兵力也不過五萬,三藩各握一萬五千親兵,連計地方兵力,三藩已各有近三萬兵力。若是寧王得到這二萬兵力,便足以與夜奕抗衡。多年來,三藩雖無蠢蠢欲動之野心,但誰能保證他日不會變心?
殿中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人人噤聲閉氣,等待著龍顏大怒。
卻見一個小太監和裕公公說了幾句話,裕公公又和夜奕說了幾句話,神色甚是凝重。
我扭過頭看著夜朗,他嘴邊掛著不明的笑意,無聲地告訴我:好戲,要上演了。
夜奕皇冠珠簾後的臉色變了變,良麼,才緩緩吐出幾個字:“退朝商議,三位皇弟隨朕到御書房。”
我抬起頭,細細端詳著那略見剎白的臉,暗自搖頭嘆息;喜怒皆形於色,這夜奕不懂掩蓋,確是比安王和夜朗遜色。
殿上大臣都滿腹狐疑,但卻沒有吭聲,只是齊齊拜下:“臣等恭送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夜奕退朝而去,三藩也離開了政事殿。眾臣正要離去,卻聽小裕子提聲道:“皇上請各位大人留步。”
頓時一片譁然。把他們扣留在此,是為何意,眾人不得而知。
夜朗卻驀地牽起我的手,往外便走。
出了政事殿,我甩了他的手,一把站住。“去哪?”
他一蹙眉,抓起我的手,扯著我前行。我待要一把拂開,他卻抓得更緊了。我把眉頭皺得更緊了,卻甩不開他的手。
見我奮力嘗試掙脫他的手,夜朗眸中惱意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玩味和戲謔。“小璇還是練好了武功再試吧。”
我賭氣的扁扁嘴,偏過了頭不去看他。自恃武藝高強就欺負我,哼哼……
被他拉著走了一段路,他驀地止住腳步,我收腳不住一頭撞在了他身上。“哎喲……”
他一手覆著我的唇,另一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我抬頭一看,只見我們已落戚一座宮殿前,門上牌匾寫著“御書房”三字。
奇怪的是,堂堂御書房,竟無一人看守。
第四章 三藩之亂 (6)
我跟在夜朗身後,走到門楣邊,卻猶豫了。
我終究,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