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我們之前不可能了!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一連三個“不可能”,宋子遷霎時紅了眼。
天知道,他昨晚還在父親遺照面前發誓,等夏家垮臺之後,會帶心愛的女人正式祭拜父親。他開始為兩人的未來籌劃,半夜夢見了她,兩人過著甜蜜的生活。早上起來,他甚至在想今天閒時,可以抽空去珠寶公司訂一枚戒指,隨時準備求婚。
她早已經是他的唯一,是生命的寄託和依賴。他每一天都充滿美好的夢想,她卻猝不及防地給他一個晴天霹靂!
“為什麼不可能?是不是有人逼你?”
“沒有!”
“金葉子嗎?你那個瘋瘋癲癲總在背後詭計多端的媽媽,是她逼你了嗎?”
“沒有,我早說過沒有。”
“夏允風?”
“沒有!”雨桐再次掙扎。
宋子遷一個大力,將她的肩膀按在窗戶上。兩人在掙扎與壓制間,都變得粗喘,他低聲道:“陸雨桐,你可知道我曾經發過誓,這輩子就算死,也不會對你放手!讓你一生一世都屬於我,只屬於我!”
“那……”雨桐輕顫著身子,閉上眼眸,“你讓我死吧!”如果死了能跟他在一起,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宋子遷注視這張美麗倔強的容顏,眼角抽搐,額頭突起激憤的青筋。他不由自主將手指移上她的脖子:“好,這是你自找的!我不會放過你!”
雨桐停止了掙扎,半仰著頭,雙手無力地垂落在兩側。
他的手指稍微用力,她頓時無法呼吸。
臉色越來越蒼白,而後轉為了青色。
她睜開了眼睛,一瞬不瞬注視他,彷彿要將他俊挺的五官牢牢刻在心上。哪怕是死,也要帶著屬於他的記憶。
意識慢慢渙散,她美麗的嘴角盪開了一抹虛弱的笑。
長久以來,再多的磨練和打壓,她都頑強地活著。有青桐要照顧,有媽媽要等待,有夢想要去實現。今天,是她第一次感覺到死也是一種解脫。
那種愴然的絕望化作了釋然,她深深地注視他。
——子遷,如果這就是你我之間的結局,很好……我甘願接受……
忽然,喉嚨鬆開,一股新鮮的空氣進入肺中。雨桐劇烈地咳嗽起來,而身邊同時傳出震耳欲聾的清脆聲響。
宋子遷放開她之後,憤怒無處可洩,冷硬的拳頭擊破了旁邊的窗戶。玻璃碎裂,落了一地。他渾然未覺手背有無受傷,咬牙死死盯著她。
雨桐的目光不經意落在他的拳頭上,那裡有幾道傷,正有淡淡的血絲滲出來。
可惜,她不能心軟,兩人再糾纏,下輩子都無法解開。
她摸摸脖子,挺直了脊背,拖著虛脫的腳步毅然走向門口。
“剛才……你就當我死過一回,放了我吧!至於你對夏家的任何仇怨,我都不會阻止。而我最想說的是——”雨桐看著門背,沒有回身,“夏雪彤雖然是夏家人,但她畢竟也是你孩子的媽媽……請你好好善待她。”
宋子遷愣了好一會,猛然驚醒似的。在她剛跨出門口時,他如旋風追過去。
“說清楚,什麼我孩子的媽?難不成……你以為她腹中的孩子是我的?”
雨桐的手指剛落在電梯按鈕上,聞聲,驚異地睜大了眼睛。
“誰告訴你的?夏雪彤找過你嗎?你以為那孩子是我的,才要嫁給夏允風?”
電梯門開啟,雨桐遲疑著沒有跨進,彷彿在等待什麼。
“太可笑了!那是杜棠的種,我從結婚開始,根本就沒碰過她!”
怎麼可能?雨桐嘴唇蠕動了一下,這是她今年聽過最難相信的事情。
他跟夏雪彤結婚這麼久,當時那麼恩愛,還一起去異國小島度蜜月,竟然從來沒有碰過夏雪彤?像他這種精力旺盛而勇猛的男人,可能嗎?
“陸雨桐,我對她根本沒有真愛過,以至於……你信過我麼?你如果為了這個理由而答應夏允風,就是天底下最愚蠢的白痴!”
雨桐身子震動,一手扶住電梯門框。
這麼說,夏雪彤故意欺騙自己?可是……
哪怕那孩子的父親是杜棠,只要夏雪彤堅持說是子遷的,也沒有辦法。畢竟,人人都跟她一樣認為他們一對恩愛夫妻。除非孩子將來出世之後才能證明。
她忽然打了個冷戰,意識到一個更可怕的問題——夏雪彤其實從未打算生下那孩子!因為那孩子是夏雪彤的汙點,背叛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