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妥?”獄卒已經被她牢牢控制。
“這卻不是‘上策’?”
“還有上策?姑娘快快說來。”獄卒掩飾不住地激動,知道自己今天遇上了福星,是個大有本事的人。
木柯示意他離自己近些,獄卒聽話上前,木柯在他耳邊道:“無論劉家還是曹家來要人,你都會被當做最好的替罪羊先奉上去,相信以你的性命,不會被任何一家放在眼裡,拿到手中後會直接剷除。”說到這裡時,木柯比劃了一個砍頭的手勢,獄卒微乾的雙唇已經慘白,深深嚥了口唾沫,又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保持不昏倒的狀態。
木柯接著沉聲道:“如今,小哥想保命,逃跑才是最佳途徑。只是,小哥一人獨逃,在蒙殤眼中,你就是逃犯,他自會親派他人追殺。在劉家眼中你是奸細,如何肯讓你在荊州流竄。兩家又會同時截殺你,小哥命又不保。”
木柯越說,獄卒臉色越慘白,為防止他嚇傻嚇昏,木柯馬上將解決之法告訴他,“為今之計,是小哥同我們一起逃回劉家。”木柯說得明白,“我夫妻二人願為小哥作保,將擒獲婷香郡主的首功給了小哥,我家主公一高興,小哥自然可留在荊州牧帳下。”
獄卒眼中閃出亮色,良久,垂目細想一番後,“好,橫豎都是死,不如拼一拼,我現在就將那女子帶來。”
不多時,獄卒便將婷香郡主扛在肩上送了過來。木柯向獄卒身後看了看,獄卒會意,解釋道:“放心,他們也不希望這女子死在這裡,平常每隔一兩天都會讓她在牢中休息休息的。”
木柯放心點點頭,幫著獄卒將婷香放穩,又轉向獄卒小聲道,“麻煩小哥找些衣服來給郡主披上,萬萬不可買新的,那些平日裡你們的舊衣便可。”
獄卒明白點頭抬腳離開,不消多時就取了衣服送來,衣服中還裹著一塊兒溼布和幾顆乾草藥。
木柯仔細為婷香規整,諸葛亮和裴茂都背對她們而坐。
婷香的面板已經出現裂紋,興許是沒受過這份兒罪,她緊閉的神眸中可以看出對生的痛苦。平日裡嬌嫩的面板雖還光滑,已經開始有幹痕出現,這樣痛苦的精神和肉體折磨,她能存活這麼久實在意外。木柯為她簡單清理,儘量不觸碰她有些敏感的下肢,將舊衣套在了她身上,先為她遮擋了清醒後的首份兒尷尬。
半個時辰過去了,獄卒為他們送來飯食和飲水,比平日裡裴茂吃的好上萬被,水量也充足,木柯餵了婷香一些後,還有剩餘的可為她繼續擦洗。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婷香面上終於有了微紅,木柯想讓她就著水將幹藥嚥下,只是,多日未進食的婷香怎麼都不肯張口,她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本能的選擇拒絕任何吃食。
“婷香郡主。”木柯試著在她耳邊輕語,“我是你父親派來救你的,郡主放心將藥吃下,等郡主好些了,我們就一起出去。”
婷香毫無反應,木柯繼續趴在她耳邊字句清晰的一遍一遍重複。
“婷香郡主。”木柯話到一半,感覺腰間有些異動,她猛地看去,婷香的手正抓著她腰上的藥囊,力氣大得驚人,使勁兒扯拽著木柯腰部,求生的本能驅使著她使出全身的力氣。
“婷香,我知道了,我知道你能聽到,我在這裡,我會保護你,你不要怕。”木柯的一席話很是管用,婷香的力氣慢慢變小,最後,將所有手中的力轉到了眼上,微蹙的眉頭開始擰成團狀,終於,在她堅強的意志下,那雙好看的眸微微睜開。
“婷香。”木柯輕輕環著她,她想起諸葛瑾抱她的姿勢,這樣最溫暖。
“你是?”婷香聲色小且乾啞,木柯並不能聽見,只是大致明白,人醒後,看到不熟之人都會這樣起問。
“我是你父親派來救你的。”木柯柔聲。
婷香張了張口,木柯並未聽清,湊近她唇邊,聽到一句,“他不要我了。”
木柯心中一緊,將她一隻手握在手裡,“誰說的?他不要你還會派人來救你?”
婷香猛咳一陣,喝了口木柯遞來的清水潤了潤喉,總算停下。
她慢慢起身,依靠著牆壁,盯著漆黑的四周,臉上表情平靜。
木柯靜靜看她,這個女子她曾在曹府見過,那時的她正在撫琴,眼中臉上凝聚的是天下的柔美和傾城,手下的狐尾古琴肆意淺吟,攬下一眾芳華。再看看如今的女子,眼中神光黯淡,被枯皮皺衣包裹的軀體微微發顫,她就這樣愣怔原地,盯著諸葛亮所在的牢籠位置,眼中卻未發現他的存在。
“我們晚上就走。”木柯起身走到木樁處,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