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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紫漁連忙從懷裡掏出槐楓籤的那張訂婚契:“不,我不是那……這有文書,您看。”

曹錦節過來,果然是槐楓的字跡,心下一驚;對著日光看看,不似偽造的,態度便軟了幾分。

可依舊難免狐疑:一向沒聽槐楓說過,怎麼就忽然從地底鑽出個未婚妻來了呢?——若是個溫柔婉約,或是周全大方,乃至於囂張潑辣的都罷了,只是眼前這個,可真是……要說小家碧玉,她沒那份嬌柔;要說大家閨秀,她沒那份韻味;要說張揚跋扈,她又沒那個底氣;正是個色厲內荏,看人下菜,卻又見人說不齊活人話,見鬼講不周到鬼話,幾頭不靠岸的主。

“曹師兄,等你拿主意呢。”

旁邊的小師弟見他愣神,湊在他耳邊提了一句。

曹錦心想,都說戀愛的人沒智商,又道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或槐楓就好這一口呢?——再說槐楓平日裡那個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脾氣,若有未婚妻,還真就未必張揚……

蹙了蹙眉,到底怕誤事,又著實不能不給槐楓面子,便道了聲“先前得罪了”,帶著紫漁往槐楓房間去了。

紫漁這一路走來,見路上的人都是佩劍的,又看到“首席榜”上密密麻麻地貼了人像,才知道能進這松派總舵的,便都不是一般人了,氣焰頓是矮下去四五截,連道都不會好好走了,生生變成內八字小碎步。

曹錦看著好笑,也不說她,只冷眼瞧著,看她還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一路上除了招來師兄弟們的好奇,倒並沒什麼,可誰想才把房門口指給她,事兒就來了。

她沒敲門就推了進去,剛探頭就破口大罵:“騷貨!你在我相公房裡做什麼?!”

曹錦吃驚——不會吧雖說這山上的確有些師兄師妹偶有私相授受可總也不至於大白天的就……

忙跟了進去:哪還有別人。連槐楓也不在房裡。只有楚雲一個,對著鏡子,正在梳頭。

暗自奇怪,又看了楚雲兩眼才明白過來:楚雲的手纖長白皙,幼滑細嫩,骨肉勻停,若不看手掌裡被劍柄蹭出的繭子,沒人能猜到那竟是一雙男人的手;加上他一頭烏黑油亮的長髮,飛瀑流湍似地直鋪到腰際,那腰線又極纖細曼妙——若不是曹錦看得熟了,一晃神,說不準也能認錯。

曹錦暗自憋笑得內傷,心想楚師兄啊楚師兄,你果然是移動的人型兵器。拿劍站在場上好似阿修羅再世也便罷了,隨便往那裡一坐,也能影響人夫妻感情……

正想著發現不好:紫漁問了吼了四五句,始終不見楚雲回答,惱羞成怒,撲將上去準備扯楚雲頭發了!

曹錦忙擋到她身前:“住手!那個……姑娘,這位不是別人,是槐楓的搭檔楚雲楚師兄。”

“師兄?……你誆我的吧?他……”

“小錦子,今兒個你當班?這麼隨便就放了個外人進來,不怕掌門回頭罰你浸血池?”楚雲終於開腔了,話是問曹錦的。蘇杭口音軟綿綿的,可到底聽得出是個男人的聲音。

紫漁略退一步,不說話了。

“嘿嘿,”曹錦撓頭,“別人我也不敢放進來的,只是……”

“在松派裡,還有‘只是’這兩個字?”

“楚師兄你聽我說,若是別個,我可當真不敢放,可這位是符師兄的未婚妻啊!”曹錦慌忙解釋。

聽到“未婚妻”三個字的時候,紫漁的胸口微妙地向前挺了一挺。

楚雲拿著箅子的右手一抖,“咔”地聲輕響,一根箅齒斷在了髮間。

“哦,是這樣啊,”略頓了一頓,楚雲點頭,伸手摘掉那截斷箅,把髮絲綰好,方轉過身來對著她微微一笑,“有什麼事嗎?”

那是一個讓人無法直視的笑容,猶如滿樹櫻花驟然飛散的那一瞬間,漫天遍地落英繽紛,絢爛而決絕,耀迷了人的眼。

縱然見熟了楚雲的曹錦,那霎那也只覺得心臟被狠狠地攥緊了似地疼了一下,繼而撲嗵撲嗵跳得飛快;更別說從沒見過楚雲正臉的紫漁——她張口結舌,呆呆地對著楚雲的臉看了半晌,才結結巴巴地說“其……其實也沒什麼事……”

說話的時候,舌頭都坳不直了。

“那是他的床,你坐著等他吧。”

楚雲環顧室內一圈:沙發是自己買的,椅子是自己買的,連地上的腳墊也是自己買的,實在找不到什麼地方能給她坐,最後只得指了指槐楓的床。

“哎!”

紫漁應了一聲,很高興,心想這位師兄真上道,知道我是未婚妻,不叫我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