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地笑了笑。
自家妹子自家知,比起師弟,奚玉嵐顯然更心疼妹妹。別看奚玉棠舊傷已愈,眉宇間的疲憊卻騙不了人,她又慣會逞強,沒人提醒,就永遠不知休息為何物。奚玉嵐心疼地拉過她,“不如你也先歇著,既到南疆,不差這一會。”
“無妨。”奚玉棠擺手,“先說說情況吧。”
自從‘絕世神兵’一說被英雄帖傳開,近日來南疆的武林人士絡繹不絕。託了越少主的福,苗寨嫡系被滅,其他不足為懼,沒了地頭蛇,行事少了許多麻煩。
這天下的絕世神兵極少,除了奚家兄妹手中的兩把,加上奚之邈已斷的幽明劍,籠統也找不出第四個。昔年,鑄劍山莊寧幽天縱奇才,也不過才這三柄劍聞名,其餘神兵利器更是隨著世代更迭而漸漸銷聲匿跡。沒人知道奚之邈和越瑄當年是從哪找出來的九幽和幽明,司氏的幽焱也不過祖上傳下,僧多粥少,物稀為貴,想要絕世神兵之人太多,訊息一出,必然是一場風暴。
江湖上的訊息向來傳得快,有沒有英雄帖都不影響人們尋寶。現如今武林大大小小數得上的門派幾乎來齊,加上許多獨行俠、隱士,南疆可謂風起雲湧,豪傑遍地。
以奚玉嵐的說法,認識的,不認識的,都來了。
“卓正陽一行也在五日前進入南疆,蘇佑和歐陽玄也到了。”衛寒接過話頭,“一行人改頭換面,若非我手下人認出一人的身形極像林淵,恐怕還會被瞞過去。”
“林淵?”奚玉棠怔了怔,下意識回頭看向越清風所居竹樓,沉吟片刻,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石桌,“倒是個好切入點。”
旁邊兩人同時抬起頭。
“你是說……”奚玉嵐開口。
“單憑阿七一個人,定傳不了訊息。”奚玉棠勾起唇角,“我先前還奇怪這裡邏輯不通,原是有人幫忙。”
衛寒眼底顯出諷意,“徒弟和師父意見不合,真是一出好戲。”
奚玉棠深深看了他一眼,滿臉都寫著‘你有什麼資格說這話’。衛寒怔了怔,心底忽然掠過一個念頭,閃得太快,沒能抓住。
“想要裡應外合,必先摸清林淵的心思,我倒是有個人選。”奚玉嵐沒在意那兩人的眼神交鋒,徑直道,“就是不知棠棠你舍不捨得。”
奚玉棠疑惑抬眼。
“江千彤。”銀髮青年緩緩吐出一個名字。
……千彤啊。
奚玉棠沉默下來,不經意抬頭,衛寒正一臉揶揄,頓時讓她麵皮泛紅,“衛謹之你笑什麼。”
“笑你男扮女裝,搬石頭砸自己腳。”衛寒毫不掩飾自己已知她和江千彤糾葛。
“……”
你行。
嘆了口氣,奚玉棠頭疼地揉太陽穴,“說得輕鬆,就這麼肯定千彤站我們這邊?”
“不是我們,是你。”奚玉嵐一臉無辜,“我是無所謂。雖不知為何卓正陽等人到了南疆卻不入古墓,但若是想在這之前與那邊取得聯絡,恐怕你我都無法出面。”
這倒也是。
卓正陽那邊已經和他們交鋒過不下一次,衛寒又要隱在暗處,想來想去,倒還真只有千彤了。
“千彤也不一定能在林淵心裡有多高的位子。”奚玉棠一臉愁容,“若是換成墨錦倒還有可行之處。”
奚玉嵐嗤笑,“你怎知沉淵少俠不看重她?”
“……”
“那個人古板的很,你以為比武招親是假的?”銀髮青年沒好氣地點她,“自古婚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林淵和江千彤是交換過庚帖的,是正經八百的未婚夫妻。也就是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倒是才發現,誰跟我妹妹混久了,都會變得混不吝,不知規矩何物了。”
想想韶光那批暗衛,還有後來的江千彤、越清風、衛寒、司離、沈七……哪個不是被她帶的與這世間格格不入?
【除了我的規矩,別的都是垃圾。】
——簡直是自成一派。
奚·大寫·行走的墨坑·玉棠:“……”
哥,你這話裡的怨念都快溢位來了你知道麼?
“我不守規矩?”奚小教主氣笑,“我若不守規矩我早就把越清風唔唔唔……”
狠狠拿手堵著自家妹子的嘴,銀髮青年笑得一臉溫柔可親,“衛大人,我們來說說古墓之事。”
同樣屬於被墨染黑一員的衛寒:“……”
……
按照地圖所示,古墓的入口有二,一是當年苗寨深處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