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三歲的少年幾個起跳來到沈七身邊,接過了他擦手的絹帕,先是嗅了嗅,再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喂,小子,不要命了!”烈傲天一把抽掉了司離手中的帕子。
司離撇撇嘴,找人要了杯白水漱口,對著沈七、呂正和越清風道,“是幽冥,遇酒即溶,無色無味。除酒之外,無論沾上什麼都有一股屍腐之氣,是個很雞肋的毒。”
雞肋之毒,卻毒死了一個凌霄閣閣主,毒傷一位玄天教教主。
無論下毒之人是誰,他已經回本了。
“她……什麼時候能醒?”越清風緩慢開口,目光一直都未離開過奚玉棠。
“很快。”沈七道,“幸好教主常年與我和司離在一起,吃過無數解毒丹,否則現在……”
沈七有些說不下去,此時才覺出後怕,一張俊臉蒼白如紙。
若是他今天聽了奚玉棠的話乖乖待在別院……
若是他沒有拉著司離偷偷趕來……
若是……
“除了我們教主和蕭……閣主外,你們誰還喝了酒?”司離問道。
眾人面面相覷。若說酒,在場每個人都喝了。但若是說……
“我,”歐陽玄疲憊的聲音傳來,“還有越少主。”
司離的目光在這兩人之間掃了幾圈,走到越清風面前,“越公子,請讓我看看舌頭。”
越清風的眼睛還定在奚玉棠身上,聽到司離的話,回頭,慢慢張開嘴。
司離觀察了一會,又跑到歐陽玄面前,後者配合地張口。
“兩位連少量的毒都沒中,真是運氣。”司離下了結論。
秋遠一聽,拍著胸脯長長鬆了口氣——他今天真是經不起嚇了。
見事情告一段落,便有人打算告辭。
誰知越清風卻突然起身,聲音淡漠卻強勢道,“今日之事未查清之前,各位身上都有嫌疑。你們著急走,是怕什麼?”
沒指名道姓,但還是激怒了一些人,首先爆發的便是血玉,“越少主,你什麼意思。”
“就是你聽到的意思。”越清風猛烈地咳了幾聲,臉頰泛起病態的紅暈,然口吻極度平靜,彷彿在說著無關緊要的事,“今日不是奚教主與蕭閣主,便是越某與歐陽盟主,如今越某既大難不死,若二殿主打算此時離開,越某便將此事算你頭上。”
“你敢!!”血玉暴跳如雷。
“你看我敢不敢。”越清風一字一字道。
第14章 誤會
血殺殿惹不起越家嗎?
不,真若是撕破臉,血殺殿拼盡全力置之死地的話還不知會鹿死誰手。但在這種情況下惹怒越清風這個武功又高名望又盛的越家少主,實在不是個划算生意。
血玉畢竟是血殺殿二殿主,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雖被下了面子,但還是怒瞪眼前人半晌,與血殺對視一眼,冷哼一聲,放棄了離開。
歐陽玄深深看了看越清風,道,“來人,通報下去,武林大會暫且推後,今日之事不查清,我歐陽玄夜難枕眠。通知在場各位掌門弟子都來正廳會和,稍後會有人帶你們下去歇息。諸位,且留在原地等奚教主醒來吧,順便……留下那四個酒杯和倒酒之人,其他多餘東西,撤了。”
見盟主發了話,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都搖著頭接受安排。
司離動了動嘴皮子,想說什麼,被沈七扯了衣袖,而越清風則自說過那句話後便一直沉默,對歐陽玄的安排也沒提出其他異議。
整個大廳凝重如夜。
不知過了多久,當各門派弟子都與長輩們會和後,奚玉棠終於咳了一聲,幽幽轉醒,雙眼無神地望著頭頂房梁,心下默默罵了句國罵。
這他媽已經是今天第二次了……她最近流年不利?
“教主!”司離激動地撲了過來。
奚玉棠勉強接住司離,精神還有些渙散,“……怎麼來了?沈七呢?”
“我在。”沈七把司離扒下來,拉過她的胳膊切脈,好一會才鬆口氣,“沒事了。”
奚玉棠心中感慨萬千,抬了抬胳膊,後者嘆息著抱過她。兩人來了個劫後餘生的擁抱,奚玉棠輕笑道,“你在真好。”
“那以後就走哪帶著我。”沈七放開她。
“好。”
她抬眼,發現眾人都在盯著他們看,面不改色地向沈七伸手,“扶我一把。”
然而一隻冰涼的手卻忽然橫插而入,用力握住她的手指,接著大力一扯,將人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