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一把手,聽雨閣萬人敬仰的副閣主,居然也能說出這麼不經大腦的話來,該說他難得這麼呆萌麼?
果然,只要不是用孟十九的身份對著衛寒,他總能時時帶給她驚喜。
衛寒最終還是沒能忍住暴走的衝動,見奚玉棠樂不可支,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乾脆連飯也沒吃就走了。而他走後,冷一才從外面進來,陪著自家主子吃了頓飯。值得一提的是,雖然衛千戶是被氣走的,但卻很紳士地結了賬,奚小教主再次體會了一把在自家飯館被請客的待遇。
回去的路上,冷一見奚玉棠時不時就笑兩聲,心知定是那位衛千戶的功勞,想問兩句,話到嘴邊還未出口,臉色便微微一變,傳音入密道,“主子,有人跟著我們。”
今日他們步行出門,未坐馬車,奚玉棠不過想逛一逛京城,人還停留在一個賣首飾的小攤子前,聽到冷一的話後,輕聲問道,“幾撥?”
“只一撥,不到十個。”冷一迅速開口,“不是越少主和衛千戶的人。”
那就是潛在的敵人了……奚玉棠默默想道。
“解決他們。”她頭也不抬地拈起一個銀釵打量。
“是。”
冷一說完,人便悄無聲息混進了人群之中。奚玉棠則放下銀釵,淡定自如地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到這條街的盡頭,突然一轉,拐進了一個偏僻的小衚衕中。
很快,衚衕前後出現了三四個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玄天聖女?”對方來者不善,且寡言少語,見奚玉棠沒有開口,手一揮,二話不說便動起手來。
雖說如今她功力盡失,但也僅限於內功,外家功夫還是拿得出手的。眼見人撲上來,奚玉棠手中出現一把鋒利至極的匕首,速度極快地和對方周旋起來。
一炷香後,幾人全軍覆沒,無一生還,而她則微有些氣喘吁吁地靠牆緩了幾息,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迅速朝著宅子方向走去。冷一不過去解決幾個人,到現在還沒趕到,恐怕是被人拖住,而她方才殺的幾人身上沒有任何身份標識,判斷不出來者什麼身份,只知道,對方不會善罷甘休。
出了巷子,沿著熱鬧的大街繼續往前走。越靠近宅子,周圍人越少,奚玉棠眼觀六路,知道如果對方再次動手,現在應該是最好時機。
果不其然,一個身影突兀地出現在街心,一身黑衣蒙面,懷抱長劍,眼神陰鷙犀利,呼吸綿長緩慢,十足的內家高手。
奚玉棠的眼睛眯了起來。
“沒想到玄天聖女竟然武功盡失……”黑衣人粗噶的聲音刺耳地響起,嘶啞至極,難聽得猶如砂紙磨牆,伴隨著幾聲冷笑,無端讓人全身發冷,“真是天助我也!”
對方功力深厚,明明聲音不高,卻猶如耳邊驚雷。奚玉棠繃緊全身,猶如拉滿弓的弦,悄悄扣住一枚訊號彈,冷聲開口,“誰派你來的?”
“憑你也配知道?”黑衣人呸了一聲,“臭婊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反派果然話很多。
奚玉棠捏碎訊號彈,往空中一炸,只聽刺耳穿空聲響起,紅色煙火頓時在半空炸開!
黑衣人眼神一沉,恨道,“想求援?那就看是你的人快,還是我的劍快!”
話音未落,對方拔劍而起,大鳥展翅般直撲而來,帶起罡風陣陣,颳得奚玉棠臉頰發疼。
一個沒有內功之人,對上一個內家高手,勝敗從一開始便註定。奚玉棠沒想過要打敗、殺死對方,甚至連逃跑都自知無望,只想拖延時間等待救援。因此,在對方動手的剎那,她便腳踏凌雲步,險之又險地避過了撲面而來的殺招。
論保命,武林之中還真沒有誰能比得過玄天教之人。上任教主奚之邈留下的凌雲步被稱為對戰間閃避的神極步法,奚玉棠從小開始練習,如今已經熟悉得深入骨髓,哪怕如今沒有內力,只是躲避保命還不成問題。
能夠並排行駛兩輛馬車的偌大寬街,一黑一白兩個身影你追我跑,你殺我防,混戰一團,一個招招死手,一個全力躲避,一時間竟形成了對峙之勢,誰也沒能佔到好處。
黑衣人的劍屢次三番被奚玉棠驚險躲開,對手簡直滑溜得像條水裡魚,只避不出手,而他久拿不下,心中狂怒幾欲破體而出,整個人一聲怒吼,氣勢倏然上漲,長劍直劈而下,竟有開山劈石之威!
奚玉棠被對方內力壓得全身冷汗淋漓,彷彿從水中撈出一般,腳下有如千均重,眼看那一劍要生生落在自己頭頂,卻無論如何無法提氣躲開——這就是高手之威!
千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