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辰想了想,拿出西王簪,遞給小丫頭,道,“簪子還你。”
音兒接過金簪,翻來覆去看了看,抬起頭,看著前者,道,“這東西還能用嗎?”
寧辰點頭,道,“可以是可以,不過每次用過需要很久才能恢復力量,練好你的劍,這些外物終究有著太多限制,危急關頭,很難靠得住。”
“哦。”
音兒點了點頭,拉過被子躺下,露出小腦袋看著眼前之人,道,“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說吧。”寧辰應道。
“一直以來偷偷看我練劍的那個姐姐,你知道吧,我能不能帶她一起學武啊?”音兒小臉上盡是期盼道。
“隨你。”
寧辰沒有在意,道,“她的資質不錯,不過,每個人有自己的生活,並非一定適合走上學武之路,她若真的想學,你可以教她。”
“不是你教啊?”音兒撅嘴道。
“就你自己我都管不過來,哪還有精力教別人。”寧辰沒好氣地說道。
“嘻嘻。”
音兒聞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敢再多說,閉眼睡覺。
寧辰也收過心神,專心修補手中古琴。
此琴名為閻王,未曾聽過,他來天外天時間畢竟不長,許多傳說只是剛剛接觸。
四象神明一代一代傳承,自太古到遠古,再到上古,期間冥王創世,天地劇變,仙界崩塌……一件件大事隨著歲月流逝,漸漸已難以恢復真相。
上古之後,世間幾乎已無神明,就連朱雀、鳳凰、青龍這樣最巔峰的血脈都難以重回太古輝煌。
誰都不知道天地初開時,從混沌中脫胎而出的鳳凰與四象神明究竟有多麼強大,是否能達到那位七絕天之主的程度,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冥王創造了界內,而界內天地初開時產生的四象神明在冥王面前卻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冥王的存在,超出認知,神明兩字,在其身上顯得如此的恐怖,幾乎就是絕對無敵的象徵。
桌上,跳動的燭火燃燒近半,古琴上數處缺口暫時被金石修復,只是,斷掉的三根琴絃一時間卻是難尋替代之物。
染滿白虎鮮血的琴身,依舊可以感受到那強大的殺戮氣息,主殺戮的白虎一直以來便是四象神明中殺業最重的一位,若非白虎已死,而怨念化身又經歷了太久的歲月,他們也很難從其手中全身而退。
鳳火蔓延,一點點將琴身上的血跡吞噬,片刻後光華閃過,古琴消失不見。
相較這尊琴,其實,他現在更在意的是琴上殘留的白虎之血,也許,邁入踏仙之境的契機便在此。
寧辰起身,邁步朝著船舫外走去,夜下的謐水河,一片平靜,寒月灑落一地瀑寒,讓這美麗的湖光夜色更顯悽悽之感。
鳳火升騰,耀眼的紅光中,青龍、朱雀、玄武、白虎,四象神明的精血飛出,盤旋轉動,相生相剋。
四滴精血中,白虎之血相對最為黯淡,尚且無法與其餘三滴精血達成平衡。
數息之後,寧辰揮手斂去周身光華,神血迴歸,重新融入體內。
湖光盪漾,下一刻,紅衣從船舫上消失,不知何去。
十萬大山,怪石嶙峋,遠離謐水河的原始之地,紅衣出現,一步步走向山中深處。
一座斷崖之前,寧辰停步,揮手將手中冥殿戰將甩出,旋即一柄鏽跡斑駁的戰矛出現,一矛將女子釘在了斷崖絕壁上。
“呃……”
朱雀冥將一聲悶哼,嘴角和胸口前鮮血不斷淌落,染紅戰衣。
寧辰身影閃過,凌空邁步上前,看著被釘在懸崖上的女子,道,“姑娘,可以說出你是怎樣知曉我的行蹤了嗎?”
朱雀冥將強忍下傷口劇痛,銀牙暗咬,不肯說一句話。
“其實,你不用這麼硬撐,落入我手中,你不可能撐得下去,現在說出來,還可以少受些苦。”
寧辰神色平靜說道,話語中並沒有太多威脅,彷彿只是在說一個事實。
殺人的方法他知道的不多,但,讓人生不如死的辦法,他知道的多得不能再多。
曾掌管天下刑獄的他,並不在乎手中再染上更多的鮮血。
“鳳凰,不要妄想在我口中套出一個字,冥殿很快就會再派人前來,你,無路可逃了。”朱雀冥將面帶恨意,道。
“也許吧,不過,你可能沒有機會看到,很抱歉,我的時間不多,現在便開始吧。”
寧辰淡漠地說一句,手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