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辦法過去。
“正面就去看一眼,反面也去看一眼,立著就回去睡覺。”
寧辰從身上摸出一枚銅錢,嘴中念念道,手一彈,銅錢高高飛起,在空中劃出一條美麗的拋物線,旋即叮噹一聲掉落地上,直直朝前方滾去。
見銅錢要飛,寧辰大急,這可是他身上唯一的家當。
若這個時候有人問寧辰,人生最重要是要錢還是要命,寧辰認為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說要錢。
果然,著急之下,寧辰連雙腿間的傷勢都已顧不得,一步一呲牙地追著銅錢跑去。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俗話又說,人要是點背,喝涼水都塞牙,俗話還說,不作死就不會死。
寧辰就是那種塞牙加作死的型別,光顧著要錢,連路也不看了,一頭撞進了一個暖玉溫香的懷抱,方才暗道一聲不好。
慌忙間抬頭,入眼是一位身著尊貴華美鳳服的美麗婦人,約麼三十年華,一雙溫婉的眼中含著笑意,看的寧辰心直慌。
“誰家的奴才,膽大包天,驚了皇后娘娘的鳳體,你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對不起,對不起。”驚慌之下,寧辰趕忙後退兩步,連聲道歉,可是剛開口,便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又說錯話。
朝皇后娘娘說對不起,他還真是笨到可以,都怪那個笨女人,和笨人呆的久了,他的腦袋也不靈光了。
“大膽。”皇后身旁的太監管事老臉一寒,太不懂規矩了。
“如此驚慌,所謂何事。”
長孫無憂一伸手,阻止了老太監的問罪,笑著看著眼前虎頭虎腦的少年,柔聲問道。
聽到長孫問話,寧辰下意識看向地上那枚停止滾動的銅錢,心中後悔的直想一頭撞死在銅錢上。
古人說要錢不要命,難道就是因他而來?
長孫無憂順著寧辰的目光看向地上的銅錢,旋即俯身撿了起來。
寧辰眼巴巴地看著銅錢被長孫撿起,想要開口要,卻又不敢,糾結中,連衝撞皇后的事情也忘了。
其實這也怪不得寧辰,讓一個現代人對所謂皇權產生真正的畏懼之情是幾乎不可能的,儘管寧辰已不斷提醒自己要注意身份,不過稍不留神便又把刻意表現出的敬畏之情給丟一邊去了。
長孫仔細地看了看手中的銅錢,發現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待看到眼前少年人那一幅想要又不敢要的糾結之態,心中不禁好笑,多少年了,她已很久沒有碰上這樣有意思的小傢伙。
“小心點,宮中不比外邊,要記得守規矩。”長孫無憂善意地提點了一句,旋即蓮步輕邁,繼續朝前走去。
“我的銅錢。”
寧辰眼睜睜地看著銅錢再度遠去,抬起的手無力放下,堂堂大夏皇后,居然黑我一個小太監的錢財,當真官大無數級壓死人啊。
“娘娘,他還盯著您不放呢。”長孫身旁,一位容顏柔美的宮女輕聲提醒道。
“呵呵,估計還想著他的一文錢呢,有趣的小傢伙,既然本宮拿了他一文錢,就幫他一次,傳令內府,調他去未央宮當值吧。”
寧辰還不知道,長孫一開口就把他的未來定了下來,當然,若是早一步知道,寧辰肯定寧死不從,一哭二鬧三上吊也要求長孫收回恩典,他是要跑路的人,到未央宮後,跑路之事估計一輩子都沒戲了。
銅錢沒了,寧辰心情大為不好,臉拉的老長,一幅我很不爽,生人勿近的樣子,仔細回想一下,銅錢掉落地上居然是立著的,還滾了那麼遠的路。
笨女人啊,你害死我了。
經過一再的驚嚇後,寧辰徹底確認,宮中大怪太多,不是人類應該生存的地方,跑路才是唯一的出路。
夏皇遇刺,這是震驚天下的大事,皇宮是風暴的中心,短短的兩個照面,便明示了天下景,一位春秋鼎盛的帝妃,一位母儀天下的皇后,世上最尊貴的兩個女人走出後宮,定然不只是做做樣子這麼簡單。
寧辰面雖平靜,心中雖波瀾翻騰,如今,皇宮是最危險的地方,對那個女人如此,對他亦一樣。
帝妃,皇后,一者鋒芒刺目,一者內斂溫柔,簡單的照面,寧辰心底便大概有了印象,同樣美麗的面孔卻有著截然不同的作風,但毫無疑問,兩人皆不是簡單之人。
身為妃卻沒有被皇后的地位壓下,顯示著這位帝妃的鋒芒何等銳利,而讓寧辰看不透是皇后,站在如此強勢絕倫的帝妃之上,卻依然能久立不倒,著實不凡。
帝妃的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