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聽。她忍不住微笑,都有點捨不得喝了。&ldo;為什麼笑?&rdo;聽到廷皓的聲音從對面傳來,她唇角的笑容頓時微微凝固住,抬頭看他正撐肘託臉地打量著她,心不在焉似的問:&ldo;不是剛剛才被婷宜很慘地打敗了嗎?又被奪走了道館挑戰賽的出賽資格,所以心灰意冷地都沒有去看今天的熱身賽,怎麼一杯橙汁就讓你又高興起來了呢?&rdo;她一愣。&ldo;難怪你會輸得那麼慘,&rdo;他喝了一口咖啡,&ldo;一杯橙汁就可以忘記慘敗的痛苦,重新開心起來,這樣的你,對跆拳道能有多少執念呢?&rdo;&ldo;廷皓前輩……&rdo;百糙聽得傻了,呆呆地看著他,以前對廷皓前輩的認識都江堰市在傳聞和報紙中,前幾天在道館裡見到的廷皓前輩也僅至於看到他的人,她對他的印象也始終停留在他穿著白色道服的模樣。氣質清朗,陽光耀眼,有種因為一直勝利而撼人心魄的王者光輝。可是此刻她面前的這個廷皓前輩,穿著黑色的t恤,黑色的休閒西服,黑色泛白的牛仔褲,眼珠漆黑烏亮,氣勢卻比穿著道服時還凌厲幾分,最讓她困惑的是,他的情緒忽陰忽陽,笑起來時彷彿還是平時的延皓前輩,不笑時竟有種沉澱的壓迫感。面對鄭她呆愣罰好像不知道怎麼反應的目光,廷皓的心情驀然又好了些,笑了笑,他低頭喝咖啡,說:&ldo;不用理我,我今天情緒不太好。&rdo;&ldo;……哦。&rdo;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她默默地開始喝橙汁,雖然被他嘲諷了,可是他也道歉了,呃,不過他剛才那樣算是道歉嗎,好吧,就算是吧。放了冰塊的橙汁好涼啊,她一口一口地喝著,氣氛沉默詭異,兩人又是半晌沒有說話。&ldo;……我喝完了,謝謝廷皓前輩。&rdo;可以走了吧,她拿起書包正考慮用不用為這杯橙汁掏錢,廷皓卻喚來服務員,說:&ldo;再給她一杯糙莓汁。&rdo;她立刻說:&ldo;我該回去了!&rdo;&ldo;回去做什麼,你們道館的人都去熱身賽了。&rdo;他也續了杯咖啡,沒理會她解釋的什麼要回去打掃衛生的那些話,徑自望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出神。廷皓前輩好像有心事。意識到他根本沒聽她的說話,百糙猶豫地望著他沉默的側面,終於還是坐了回去,就像他說的,反正道館裡也沒有人,熱身賽這會兒大約正進行得火熱。糙莓汁裡也加了冰塊,喝起來涼冰冰的,她喝了幾口,就抬頭看看廷皓前輩,想著最多再過半個小時就真的必須走了。手機音樂響起。廷皓接通電話,皺眉悶聲應了幾句,說:&ldo;好,我馬上回去。&rdo;放下電話,打量她,&ldo;我有事需要先走,你可以自己打車回去嗎?&rdo;&ldo;哦,你不用管我。&rdo;她連忙說。廷皓對她笑笑,結完帳離開了,她繼續將那杯冰涼的糙莓汁喝完,正準備起身,服務生來到桌旁。&ldo;這是您的找零。&rdo;一共是二十八塊錢。她連忙轉頭,透過玻璃窗卻看到他的跑車已經呼嘯著消失在她視線外,只能下次還給他了,她接過那些零錢,對那個服務生說了聲謝謝,起身走出咖啡店。可是走著走著,她漸漸覺得不舒服起來,身體一陣陣發冷,後背沁出虛汗。黑色跑車飛馳在寬闊的道路上。兩旁的景物呼嘯而過。一隻手扶著方向盤,一隻手鬆松地撐著臉旁,音樂聲喧囂地迴盪在車內,廷皓看了眼身邊空蕩蕩的車座,忽然又想起來剛才那個小女孩沉默發怔的模樣。居然能跟那個沉默得簡直沒有存在感的女孩子待這麼長時間,真是詭異了,搖頭失笑,他將車速提高到最快,一路狂飆而去!那家咖啡店是百糙以前沒去過的地方,跟周圍的小店鋪打聽了下她才尋找到會松柏道館的路她選擇走路回去,以為身體的這一點點不舒服是完全可以忍受的,而且也沒有直達的公交車能到道館附近可是走著走著,身體的難受卻讓她越走越慢最初她以為是吃了太涼的東西想要拉肚子,但是去了路邊的公廁,又不是拉肚子,只是腹內一陣陣欲墜般的疼痛回道館的路從未像今天這麼漫長好像再也走不會去了一樣拖著腳步,她吃力地一步步往松柏道館走,眼看著周圍的景物越來越熟悉,離道館已經不圓了,這時候再去坐公交車顯得很不值得努力站直身子,她堅持著往前走,感覺呼吸越來越沉重,痛楚的冷汗將整個後背都浸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