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的地方,當時艦上安排劉上尉看病,那完全是臨時起意,兇手怎麼可能提前知道?除非他是神仙,能掐會算……”那名軍官說道。
“那依你的意思呢?”楊雲雄不緊不慢地問道。
“我猜,兇手可能要殺的是張醫生,殺人後來不及離開,劉上尉又正好上門來問診,兇手便一不做,二不休,連他也殺了。”那名軍官做了個向下切的手勢。
“李主任呢?你怎麼看?”楊雲雄又微笑著問李仕成。
“兇手的目的如果真是要殺害張醫生,又怎麼會在殺人後不迅速離開,反而換上了張醫生的服裝,帶了口罩去開門。從當時的時間看,診室已經關門,即使沒人應門也不奇怪,兇手根本沒必要冒那麼大的風險。”李仕成顯然早有準備,字斟句酌地說道:“唯一的解釋便是,從一開始,他的目標便是劉上尉!”
楊雲雄點了點頭:“很出色的推理,不愧是曾經留學德國的高才生啊,邏輯非常清晰。”
李仕成略顯尷尬地笑了笑。
“屍體驗過了嗎?”
“驗過了,張醫生是被利器殺死的。從傷口上看,似乎是匕首類的兇器。”剛才說話的軍官介紹道。
“劉上尉呢?”藤木又問。
“他是被勒死的,就在診所的病床上。”
三人沿著甲板向前走。路上楊雲雄一直低著頭,似乎在找到兇手的腳印。細如青絲的小雨將整面裝甲鋼板都打溼了,踩在上面濺起微微的水花,根本無法找到什麼痕跡,但楊雲雄似乎並不氣餒,這一段路雖然不長,但他走完卻用了比平常人多兩倍的時間。
來到了案發現場,楊雲雄一個身著藍色軍服的中年男子倒在房間外的走廊上,胸口一片殷紅,死魚般的雙眼孤寂地望著青白的天空。
楊雲雄在屍體前蹲了下來,雙手合什,默哀片刻。
“我曾經在和陸軍的聯誼會上見過張醫生的,那時他還曾經高歌一曲,往事如煙啊……”他感嘆了一聲,又皺眉道:“張醫生曾經獲得過艦隊舉行的自由搏擊大賽的第四名,身手是極好的,從現場看,他也的確作出過反抗,你們看看隔扇。”楊雲雄望著房間的隔扇說。隔扇上,縱橫著一道長長的刀痕,“看出些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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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三)暴走的“秘密武器”
李仕成和軍官們一起仔細觀察著刀痕。楊雲雄這樣說,意味著上面一定留下了某些線索。
長長的刀痕斜斜劃過隔扇上的鋼板,痕跡很細,斷處非常平整。
“這是兇手的刀痕,張醫生當時躲過了第一刀。”李仕成抬起頭,向楊雲雄望去。
“兇手並不擅長用刀,這一刀用力太猛了……”草家尋伸出手指,沿著刀痕緩緩下滑:“一刀下去,重心便失去了。張醫生這樣的搏擊高手,是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的。”說著,楊雲雄向走廊邊的鋼質鞋櫃處望去。
鞋櫃被撞得有些歪斜,已經扭曲變形,各色各樣的鞋子掉落滿地。
“兇手被張醫生摔了出去,撞到了鞋櫃上。”楊雲雄走到鞋櫃邊,望著張醫生的屍體,“兇手其實已經知道張醫生是不好對付的,他當時是怎麼做才能迅速殺掉了張醫生?”
突然,他眼睛一亮:“為什麼那裡會有鞋子?”
“鞋子?”李仕成回頭望去,在屍體的另一側,果然遠遠地有一隻鞋。
“鞋櫃在這邊被撞倒,鞋子卻飛到了另一側……不,這不是掉落的,是人為的。”楊雲雄若有所思地說道。
“兇手向張醫生擲出了鞋子?”李仕成恍然道。
“對,不過這只是虛晃一槍,就在張醫生躲避鞋子時,兇手將手裡的匕首擲了出去!”楊雲雄搖了搖頭:“這一次,本田變成了失去重心的人……諸位,我們的對手反應敏捷,行動機警,是個極為狡猾的傢伙啊……”
閉上雙眼,李仕成想象著兇手扔出鞋子,隨即又迅速擲出那一刀的情形,卻完全想象不出來。反而因為閉眼的緣故,淅瀝的雨聲變得清晰起來。
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室內的三人靜默下來。從舷窗向外望去,天顯得很低,鉛灰色的雲朵不停地飄過。
“走吧,我們去看看劉上尉。”楊雲雄淡淡地說道。他抬頭望著滴落在舷窗上的雨滴,無數的雨滴嘀噠噠的著落下,連成一條條晶瑩的珠鏈,
幾個人沒有進手術室,而是直接來到外間的診室。
兩名水兵正持槍守在屋內,見他們來了,忙舉手行禮。
楊雲雄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