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廊坊車站。
“這火車怎麼還不走?”
坐在車廂裡的徐樹錚看了看錶,又看了看外面擁擠的人群,有些奇怪的問道。
“我去問問。”一位副官起身說道,他正要離開車廂,遠處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刺耳的槍聲
徐樹錚吃了一驚,身邊的警衛人員立時簇擁在了他的身邊,並拔出了槍。那位副官則快步離開車廂,向前跑去。
此時的徐樹錚心下雖驚,但卻並不慌làn,他將手槍取出來檢查了一番,這時,車站的站臺上,一隊荷槍實彈的警察出現了。
“徐將軍車上有刺客趕快下車”為首的一名警察局長模樣的人大聲喊道。
徐樹錚仔細地看著對方,想要認出對方的身份,但對方的帽簷壓得很低,又戴了一副黑墨鏡,無法看清面目。此時對方一邊呼喊著,一邊煞有介事的招呼著部下快步向車廂跑來。
“徐將軍快下車”對方焦急地呼喊著,此時他的喊聲yijing引起了火車上乘客的驚慌,站臺上的人群也開始變得unlàn起來。
徐樹錚的心裡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感覺到危險正在臨近,但卻說不上危險來自於何方。
“徐樹錚你這個狗賊滾出來我要殺了你為父報仇”
伴隨著聲聲的高喊,不遠處人群當中的一個人一邊努力的向這邊擠著,一邊不住的將手裡的傳單向外扔去,引得周圍的人們紛紛側目。
徐樹錚聽出來了對方的聲音,不由得冷笑了一聲,站了起來。從車窗裡向外看去,他認出來了,散發傳單高喊“為父報仇”的人,正是陸建章的兒子,自己留日時的同學陸承武
“抓住他抓住他他才是殺人犯”陸承武看見了徐樹錚的身影,指著他大叫起來。
徐樹錚注意到那些警察並沒有去抓陸承武,而是努力的分開人群,向自己的車廂bi近,他明白了過來,心裡不由得一陣發涼。
他知道,那些警察的目標,應該是自己
“擋住他們別讓他們上車”徐樹錚大聲吼道。
正在這時,人群當中不知是誰將一件冒著白煙的東西扔進了車廂,緊接著便爆炸了,車廂內一時間全是白sè的嗆人煙霧。
徐樹錚大驚失sè,他感到煙霧鑽進了鼻孔,頭立時一陣發暈,眼前的景象也變得模糊起來。
徐樹錚掙扎著想要直起身子,但身子卻好象不聽使喚了,他感覺到手槍從自己的手中滑落,身子也跟著一點點的軟倒。
眼前的一切似乎變得紛làn不堪,他感覺有人正在拖著他向另一節車廂奔去,但他的頭腦變得如同灌了鉛般的沉重,漸漸的便失去了知覺。
此時的徐樹錚yijing無法知道,站臺上的陸承武看著滿是白煙的車廂,也是大感駭異。
陸承武現在還搞不清楚,這一幕是不是馮基善有意的安排。
突然間,徐樹錚所在的車廂閃過一道耀眼的火光,接著便是一聲震耳yu聾的巨響。
看到車廂在一瞬間燃燒了起來,陸承武不由得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北京,南苑。
“紫珉來電,徐樹錚yijing被結果了。”副官長張允榮將一份電報jiā給了馮基善,“是用的炸車方案。”
“很好。”馮基善接過電報只略略掃了一眼,便jiā還給了張允榮,張允榮隨即掏出打火機將電報焚燬,然後離開了,只剩下馮基善一個人在辦公室裡。
“姓徐的,你想不到自己有今天,是吧”馮基善看著地面上的灰燼,臉上現出一絲猙獰的笑容。
現在的馮基善,心裡充滿了大仇得報的快感。
對於馮基善來說,徐樹錚可以說是他的冤家死對頭。
此時此刻,往事一幕一幕的如同電影一樣浮現在了他的心頭。
陸建章被殺的時候,馮yu祥正在開往湘西的途中。
徐樹錚當然很清楚地,陸建章和馮基善有親戚關係,又是馮基善的老長官和知遇恩人。陸建章被殺,馮基善決不會坐視。因而在殺死陸建章的當天,徐樹錚就給馮基善拍了一份電報,將殺陸及陸罪有應得的通電內容原原本本地轉述一番,並謂:“陸某罪惡昭著,久為同人所切齒。今茲自行送死,亦是惡貫已盈之證。”…;
馮基善接讀電報後,心中不免一陣驚懼,一陣酸楚,一陣憤恨
早在1902年,馮基善在袁世凱武衛右軍中當兵時,是陸建章最先“發現”和培養了他,提攜他一步步升上來。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