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恰巧沙家在東南亞和他們有不小的合作,所以主人今天對他這位亞洲區總裁的接待很有些超規格。湯姆跟著沙先生去和DPA銀行的兩個高管打招呼,倪裳卻留在這邊和江之寒一夥人繼續寒暄。
顧望山有那麼點居心不良的很熱情的替兩位女士介紹,“穆欣小姐,聽說過嗎?”
倪裳微笑,“我一個朋友推薦我看王家大宅,穆小姐在那裡面的扮相很漂亮。”
穆欣甜甜的一笑,“哎呀,沒想到倪小姐這麼忙的人,居然有時間看電視劇。”
倪裳飛快的瞥了江之寒一眼,“這幾年,我還真的很少看電視連續劇,不過這是我一個很好的朋友特別推薦我看的……”
穆欣道:“我剛才聽之寒說,他和你是一箇中學的,還在感嘆你們學校好厲害”
倪裳淡淡的一笑,對這恭維不置可否,“嗯,小顧也是我們學校的。”她朝著顧望山點點頭。
顧望山說:“我和之寒在我們中學都是沒幾個人搭理的角色。主席可不一樣,登高一呼,應者雲集。”
穆欣笑著看了顧望山一眼,笑容下面卻掩不住有幾分驚訝。顧望山這個人,幾乎是很少當面恭維別人的那種傢伙。
江之寒聳聳肩,“小顧你也別太謙虛,你登高一呼,下面答應的小女生還是有那麼五六個的。”
顧望山壞壞的笑,“我覺得吧,質量比數量更重要。”
江之寒瞪了他一眼。那一邊,倪裳彷彿根本沒聽到他們倆的對話,已經拉著張小薇的手,和她說起悄悄話來。江之寒眼角的餘光注意著她們倆,看到有那麼一個瞬間,兩人的目光一起投在那湯姆的後腦勺上。張小薇皺了皺眉頭,帶著些不快好像在急促的說些什麼。倪裳回她一個微笑,握了握她的手,好像是讓她放寬心。
音樂聲重新響起,江之寒一回頭,那個瓜子臉的白衣紅裙的小姑娘,半閉著眼,似乎又重新沉浸到她的琴聲之中。他轉過頭,幾步之外的倪裳,帶著禮節的但同樣能讓人感到很舒心的微笑,正和馮承恩愉快的交談著。有幾句話飄進耳朵裡,好像說的是最近油價和金價的波動。
那個大峽谷的夜晚,忽然感覺宛如前生,是那麼的遙遠。而近在咫尺的女孩兒,容顏依舊,卻多出了幾分陌生的感覺。
不知不覺的,江之寒端著酒杯,自飲自酌,多喝了兩杯。帶著三分酒意,他去洗手間痛快了一下,便出了側門,到外面吹吹風。晚春的風是溫暖的,但並不灼熱,讓人感覺很舒服。尤其是剛喝過酒,有種要飄起來的感覺。
江之寒半眯起眼,出了外面的院子。旁邊有個小涼亭,他走過去,靠在一根柱子上,享受這明月下的清風。忽然有陣腳步聲,夾雜著話聲,打破了這靜謐的享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一會兒的功夫便出了側門,到了亭子前面的空地。走在前面的少女揹著個大大的琴盒,正是剛才演奏的女孩兒。她披著件灰色的外套,頭髮也披散開,像瀑布一樣垂落在肩上。
和她幾乎並排走著的,有兩個年輕男子。頭髮梳的光亮,穿著件格子襯衫的那位,似乎帶著些怒氣,“我說,程小姐,不會這麼不給面子吧。”
拉小提琴的女孩兒一邊走著,一邊擠出個微笑,“我真的晚上還有一節課,沒有時間呢。”
格子襯衫呵呵笑道:“什麼課這麼重要?”
女孩兒停下腳步,很認真的回答他,“是葛教授的藝術史。”
格子襯衫說:“那個東西,學來有何用?今天請你來拉琴,是多少錢?我們老總給你加倍,你看如何?”
女孩兒搖頭,“謝謝,但我真的沒有時間。”
“喂,你有沒有搞錯……”,另一個粗壯的一直沒有開口的男子說,“你拉琴不就是掙錢嗎?要多少,開個價,你打聽打聽,我們家老總是誰,就算今天的主人也不會開口拒絕”
柱子後面斜倚著的江之寒伸手摸了摸下巴,心裡想,不是吧,這臺詞兒和戲裡面一模一樣。
有一聲輕輕的驚呼,江之寒抬眼看去,那個女孩兒被擋住了去路,正彷徨的四處搜尋,好像是要找一個路人來壯膽一樣。忽然間,那帶些驚慌的眼神,讓江之寒感到那麼熟悉。曾幾何時,也有一個女生驚慌的後退,正坐在自己身邊。
在某個時刻,有一個場景在你眼前展現。你看著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彷彿在過去的某時某地你曾遇到,抑或是在你依稀還有記憶的前生。
江之寒靠在柱子的後面,那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躲也躲不開。
拉小提琴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