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礦難生的第五天,救援隊確定,要打通迴風巷救人的話,至少好需要好幾天的時間,而且必須特別小心,在救援施工過程中,很可能生塌頂事故。
劉偉鴻隨即指令,必須小心施工,不可冒進。
被困的工人要救,救援者的安全,一樣要保證。考慮到工人們已經被困在礦井下五天四夜,體力消耗極大,隨時可能生不測,劉偉鴻斷然下令,用大率鑽探機向迴風巷鑽孔,想辦輸送氧氣和其他必須的生存物資。
這在國外礦難營救之中是有成先例的。
當然,這個先例生在另一個平行世界的二十一世紀,目前國內尚未有過先例。緊急從青峰地區地勘大隊調過來的大型鑽探機,也不是專業的營救裝置,而是地質勘探裝置。加之地表距離迴風巷垂直距離近兩百米,要鑽一個足夠大的空dòng輸送氧氣和其他營養物資,碰運氣的成分極大。
迴風巷的寬度只有三米左右,在兩百米的垂直距離上,以過兩百毫米的鑽機打孔,終孔位置剛好打通迴風巷,沒有準確的標高和經緯度定位,難度非常之大。所幸紅旗煤礦提供了準備的地圖,劉偉鴻決定無論如何也要進行嘗試。最多是不成,也沒有損失。如果什麼都不做,那就更加沒希望了。
無可否認,這樣的生命大營救,是需要一些運氣成分的。
要碰碰這個運氣!
一定要嘗試一下。
等曹振起等人趕到的時候,大率鑽探機已經怒吼著開始鑽孔了。曹振起朱建國問清楚了情況,誰也沒有反對。
不管怎麼樣,只要有一線希望,也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
同時紅旗煤礦組織了一支jīng乾的井下突擊隊,在青峰礦務局救援大隊專業人員的帶領下,開始在井下進行掘進作業,爭取早日打通迴風巷,將被困礦工救出來。
也有人建議直接從迴風井下去救人,隨即被張副局長否決。
在煤礦安全生產規定中,迴風井是不允許作為人員開入井井筒的,迴風井根本就不允許大量的電源及電器機械裝置的存在,極易引不可測的安全事故。導致生二次人員傷亡,不但營疾不了被困的工人,還有極大的可能危及到救援人員的生命安全。一旦迴風巷生事故,所有的救援希望隨即破滅。
不能冒這樣的險,還是要從其他方向掘進,打通迴風井,才是合理的救援途徑。
沒有人反駁張副局長的意見,張副局長才是礦難救援的權威。生二次傷亡的風險,誰也冒不起。
救援過程依舊是十分緊張而且枯燥的,進展很緩慢。
曹振起等地市領導留下一些指示之後,再次離開現場,返回了市裡。紅旗煤礦營救指揮部的實際負責人,還是劉偉鴻。
下午時分,地勘大隊的負責人走進指揮部帳篷報告,第一次鑽孔失敗,沒有能夠打通迴風巷。
“再鑽!”
劉偉鴻毫不猶豫地下了命令,平靜的臉龐上lù出堅毅無比的神情。
地勘大隊負責人一聲不吭地離開了指揮部。
“劉市長,用大率鑽機打孔營救被困的礦工,這在全國都沒有先例。恐怕在全世界都沒有先例……難度是很大啊。”
張副局長望著劉偉鴻,焦慮地說道。
這幾天,張副局長都和劉偉鴻呆在一起,教授了劉偉鴻很多有關煤礦安全生產和礦難救援的專業知識。這是一位憑著實幹苦幹升上來的技術xìng官員,劉偉鴻對他極為敬重。
張副局長對這位年輕市長也有了全新的認識。五天四夜,劉偉鴻幾乎是一刻都沒有離開過救援現場。整個救援有條不紊地進行,固然有賴於救援隊的指揮,劉偉鴻協調各種人力物力,亦是不可沒。
張副局長不知道劉偉鴻的出身來歷,卻對劉偉鴻極度認真負責的jīng神深感佩服,兩人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關係也變得密切起來。
劉偉鴻苦笑一聲,說道:“張局長,我們有選擇嗎?”
張副局長默然點頭。
礦工已經在井下被困了五天四夜,沒吃沒喝,體力消耗已經到了極限。任何一分鐘的耽擱,都有可能造成一條生命的流逝。所以,哪怕鑽孔營救的機率再低,也必須嘗試。
如同劉偉鴻所言,沒有別的選擇。
沉默一會,張副局長咧嘴一笑,說道:“劉市長,也不要太擔心了。我是無神論者,但是這樣的事情,有個時候確實要求老天保佑的。”
劉偉鴻輕輕搖搖頭,說道:“我也希望老天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