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小地方的人看來,註定是前途無量的,在農校呆不長,以後一定會透過關係調走的。唐秋葉只有初中文化,粗花大葉,雖然也算好看,卻上不得檯面,還嫁了人,整個一個鄉下農婦,貌似年齡也比劉偉鴻大。這樣兩個人,是絕對不可能粘到一塊去的。
“偉鴻啊,這樣打下去不行啊,有麻煩……”
朱校長憂心忡忡地說道,雙眉緊蹙。
“校長放心,沒事。下半場他們就難看了!”
劉偉鴻一邊擦汗一邊笑著說道,語氣很是篤定。
他心中有數。
消耗體力的戰術已經逐漸見成效了,而且對方的一名主力球員在防守他時五次犯規,被罰了下去。工貿學校隊氣勢上不行了,對於贏得這場球賽,劉偉鴻信心十足。
果然,下半場一開始,農校隊再次全線出擊。對方罰下去一名主力隊員,再也不能抽出精銳來防守劉偉鴻。下半場的二十多分鐘,幾乎成了劉偉鴻的表演賽。
球場四周的叫好聲如同雷鳴一般。
終場哨聲吹響,農業學校以八十六比六十四的大比分,完勝工貿學校隊。
“怎麼樣啊,老李?服不服氣?不服氣明天再來?”
朱校長揚眉吐氣,笑吟吟地對李校長說道。
李校長死死盯著劉偉鴻看了一陣,冷笑道:“老朱,你也別得意,要是沒有十一號,我看啊,你們農業學校就是一坨爛泥巴,扶不上牆!”
朱校長也不生氣,哈哈大笑:“可惜啊,你們連爛泥巴都不如!”
“哼!”
李校長不顧風度,拂袖而去。
誰也不去理他,只顧歡呼。
朱校長一手扶腰,蹣跚著走到劉偉鴻身邊,拍著他溼漉漉的肩膀,笑著說道:“偉鴻,好好幹,下個月月初,就要舉行全地區文教系統的籃球大賽,咱們農校隊,就全看你的了。要是能拿回這個冠軍,我讓你當動物教研組的組長!”
劉偉鴻吃了一驚,忙即說道:“不是吧,校長?打籃球和教學研究,不是一回事!”
“一回事一回事,你能把球隊組織得這麼好,可見你的組織能力是很不錯的。”
朱校長肯定地說道。
劉偉鴻有文憑,年輕,各方面條件都具備了,再透過籃球賽,在學校建立起威望,當個教研組長,就順理成章了。
不過劉偉鴻的心思,可不在一個小小的教研組長上頭。他在意的是朱校長對他的好感。這個人,將來要當縣委書記的。雖然只要成功回到首都那個家族之中,劉偉鴻會獲得來自高層的強力支援,但基層的關係和人脈,還要靠他自己去經營。
“**”這個大招牌,固然能給他帶來很多意想不到的好處,也有副作用。家族培養的痕跡太明顯,會引起其他人的嚴重不滿。
他得靠自己的能力爬上去,至少在別人眼裡看來,得是這樣才行。
而且,鑑於未來的不確定性,劉偉鴻也必須做好自己奮鬥的心理準備。
……
四月十八日,劉偉鴻收到了郵遞員送來的《號角》雜誌。
《號角》是半月刊,每個月一號,十六號出刊。雜誌社在楚南省沒有印刷廠,雜誌必須從首都運到大寧市,再分發到各個地州市。
兩天之後劉偉鴻就能收到這本雜誌,要算是很快的了。
劉偉鴻迫不及待地開啟《號角》,想要看看那篇文章是否已經刊登出來了。以他的分析,賀競強一定會千方百計將文章在《號角》之上發出來的。
這種嚴重與現行政策不對路的文章,居然出自老劉家的嫡系子弟之手,必定要引起一場不小的震動。
老賀家與老劉家可沒有什麼深厚的交情。
劉偉鴻的大伯劉成勝與賀競強的老子賀太平在政治理念上一貫尿不到一個壺裡。這樣好的機會,賀競強焉能放過?
果然,劉偉鴻在《號角》上看到了《旗幟鮮明地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
文章很長,有兩萬字,《號角》這樣的刊物,不可能一次性發出來,得分兩次發。還加了“編者按”,說明這篇文章是出自一個基層教師之手,觀點很新穎,言辭很犀利。作者一欄內,劉偉鴻的大名用的黑體字,格外醒目。
看到這裡,劉偉鴻嘴角浮起了一絲笑容。
賀競強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儘管這上面沒有點明他是老劉家的嫡孫,但這篇文章必定要引起一場風波的,到時候自然大家都會知道“劉偉鴻”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