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
照說上級領導大發雷霆,'看官家,請到官家貼吧'下級幹部無不是戰戰兢兢,驚駭欲絕。今兒個到劉偉鴻這裡,全變了樣。劉偉鴻壓根就沒將米書記當回事。當人家並不在意你的“威風。之時,這個威風就很難耍得出來。難道米克良還真能像街頭混混一樣,衝上去跟劉偉鴻幹架?
那也要米克良有這種能耐才行。
換一個幹部,肯定不敢像劉偉鴻這樣硬氣。你今天將米克良的麵皮錄盡了,事後米克良必定找你算賬。再怎麼說,米克良是縣委副書記,劉偉鴻是他的下屬。米克良要是以“不尊重上級”為由,提出將劉偉鴻調任閒職,也不是不可能辦到的。
問題在於,劉偉鴻不是普通幹部,至少在明面上,他就是縣委書記朱建國的親信,而且是朱建國唯一從地區農業局帶過來的心腹幹部。米克良想要將他撤職查辦,首先就要過朱建國那一關。
朱建國雖然初來乍到,卻也是部隊出身,不是那麼好拿捏的。
當然,除了實實在在的處分,還要顧忌個影響問題。無論如何,劉偉鴻身為下屬,這樣藐視上級領導的權威,乃是犯了大忌。傳揚出去,影響著實不好。一頂“飛揚跋扈”的大帽子,那是跑不掉的了。
這一點上,米克良倒是比劉偉鴻佔優勢。他年過五旬,不想著再升官的話,就並不在乎什麼影響。林慶米氏的強橫之名,又不是從今天開始的。
劉偉鴻以前也聽說過,基層幹部的所謂“鬥爭技巧”……就是“貼身肉搏”。很多時候都不按規矩出牌,什麼手段都敢用。據說以前有一位副縣長,與米克良尿不到一個壺裡,兩個人總是鬧彆扭,米克良便發動他的族人親戚,不住去騷擾人家的家屬,今天在路上攔住人家的小孩,明天寫個威脅信,後天又往副縣長辦公室丟大糞。如此下三濫手段,層出不窮。那位副縣長實在不堪其擾,終於自己請辭,灰溜溜的走了。至於下面區鄉和縣直單位的幹部,和米克良不對路的,也被他用類似的方法整走了好幾位。其中一兩人,竟然還在光天化日之下捱了打,儘管打得不重,只是皮肉之傷,卻顏面掃地。而且心裡頭也著實害怕這種流氓手段,最終都是自己乖乖走人。
洪水猛獸,避之則吉!
不過很不巧的是,這樣的手段,劉二哥偏偏也不怕。
誰跟他耍流氓,那還差點火候。
京師的流氓,劉二哥都見識過不少,那是真正的紈絝子弟,有天后臺的。照樣被劉二哥揍得頭破血流,滿地找牙。這林慶地面的流氓手段,真要使將出來,劉二哥正好想要見識見識。
陳偉南也好,許唯眾也好,都是同一個結局玩不死你!
“熊光榮,你怎麼回事?你是老幹部了,也沒有一點組織紀律性?你不知道縣委檔案是必須不折不扣地執行的嗎?”
眼見得劉偉鴻完全刀槍不入,米克良無可奈何之下,忽然轉移方向,衝著熊光榮發起飆來。
劉偉鴻是二愣子,初生牛犢不怕虎,未必熊光榮也敢那麼硬氣?劉偉鴻是朱建國帶過來的人,熊光榮可不是朱書記的親信。
熊光榮果然不敢和劉偉鴻一樣硬頂,聞言忙即說道:“米書記,是這樣的,我們覺得,夾山區的氣候條件,不適合大面積的種植蘋果。而且,目前我們正在推廣棉花種植,效果很不錯,所以,我們覺得六
“你們覺得?你們覺得就是法律是吧?就比縣委的檔案還厲害?”米克良毫不客氣地打斷熊光榮的話,惡狠狠地盯著他,怒喝道:“你們夾山區委區公所,是一級黨組織一級政府,你們不知道下級必須服從上級?不知道令行禁止?”
“米書記,我早就說了,如果是談工作,那就坐下來好好談。如果你只想耍威風,那對不起,我們不說話,你儘管耍你的威風!”
不待熊光榮答話,劉偉鴻也是毫不客氣地插了進來。
米克良氣得叫喊起來:“我現在沒跟你說話!”
劉偉鴻冷冷說道:“我是夾山區區委書記,有關夾山區的一切工作,都必須和我商量。這也是組織原則,請米書記自重!”
集光榮馬上說道:“我一切服從劉書記指揮!”
這句話,熊光榮脫口而出,倒沒有推卸責任的意思。眼見得米克良狀若瘋魔,熊光榮自知難以抵擋,'官家吧快速手打與您共分享'便自動自覺和劉偉鴻採取了“統一戰線”。也不是說熊光榮就那麼害怕米克良,主要還是個老上下級關係在作怪,熊光榮一時沒辦法把自己放在和米克良對等的位置上去。
劉偉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