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時,年豐卻不敢不低頭,雖然沈非也在年堂一掌之下身受重傷,但被剛才那一槍刺破了信心的年豐,再也興不起半點與沈非相抗的膽氣了。
也許從今以後,就算是年豐能夠恢復他曾經的修煉天賦,也會對今天這一戰產生一絲陰影,再面對沈非的時候,自己就先怯了三分,那還怎麼克敵制勝?
沈非說那話也只是為了噁心一下這對祖孫,現在見得年豐居然直接開口認輸,倒是覺得有些興味索然,再加上他自己體內也是紊亂一片,當下也就不為己甚了。
不過在年堂扶著年豐快要走下擂臺的時候,沈非卻又是心中一動,高聲道:“年堂院長,令孫傷勢頗重,在下忝為魂醫大師,不如讓我出手診治一番如何?”
聽得沈非這道高聲,所有人不由又都暗道這獨臂小子促狹之極,不過這種感覺,真是好爽啊。
對於沈非這明顯是揶揄之言,年堂連頭也沒轉,口中冷哼一聲,當下便是沒有絲毫理會地出殿而去。
年堂根本不相信沈非會有這等好心會給年豐治傷,更何況有著中級魂醫大師朱越的出手相助,這獨臂小子又算是什麼東西?
年堂卻是不知道,站在擂臺之上的那個獨臂少年,已經是一尊魂醫實力並不低於朱越的中級魂醫大師,當然這個情況,估計在場的,也只有受過沈非通脈的徐洛三人才清楚吧。
隨著沈非和年豐這一場驚心動魄的擂臺之戰,最後竟然連四重人丹境的強者都出手了,接下來的三場八進四擂臺戰,無疑是變得平淡之極。
而這最後三場擂臺戰結束之後,這一次晉升大比地院之中的前四強也算是產生了,總的來說,除了沈非之外,另外三人盡皆是之前地院榜排名前十的天才,倒是再沒有像沈非弄出的這種妖蛾子。
擂臺之戰結束之後,沈非也沒有在這擂臺殿多呆,他受了年堂一掌重擊,受傷不輕,明天還有晉升大比的最後兩場戰鬥,這可由不得他掉以輕心。
回到院落之中的沈非自然是第一時間進入了修煉之中,好在他的**力量和恢復能力都遠非常人可比,這一次受傷雖重,卻也沒有達到讓他全然失去戰鬥力的程度。
沈非不知道的是,在他進入修煉狀態的時候,院落之中一個壯碩的身影卻是推門而出,而後直接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
今天的年堂,無疑是他當上南火人院分院長以來最為鬱悶憋屈憤怒的一天,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只有一條胳膊的殘廢小子帶來的。
回到自己住院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別看年堂平日裡囂張狂妄,但在這個時候,他卻是沒有勇氣再去打擾可能已經休息的朱越,而是讓人院之內的低階魂醫大師先給年豐治療了一番。
低階魂醫大師的手段其實也並沒有差到哪兒去,年豐雖然右肩受到重創,但比起沈非那樣直接斷掉一條胳膊卻是天差地遠。
聽著這低階魂醫大師對年豐傷勢的描述,年堂總算是鬆了口氣,至於以後年豐能不能再回到以前的修煉天賦,那便要看自己這個寶貝孫子的造化了。
夜色漸深,年豐所在的院落之中一片寂靜。
守著年豐大半夜的年堂在見到年豐終究沒有發生什麼意外之後,終於從其房間之內走出,而後準備出院而去。
嗒!
寂靜的院落之中,突然傳來一道有些不同尋常的輕響之聲,這一道聲音雖然極輕,但以年堂四重人丹境的修為,還是第一時間便聽出了其中的異樣。
“不好!”
當年堂感覺到這道聲音並非普通之時,他心中已是暗叫了一聲,而後倏然轉身,以一種極快的速度便朝著年豐所在的房間奔去。
咣!
房間之門被年堂一頭撞開,而映入眼前的一幕讓得他驚駭欲絕,因為一個壯碩的身影正在從年豐所在的床榻之旁朝著另外一邊的窗戶疾掠而去,看那樣子,似乎是想從視窗跳出逃走。
“好賊子,休逃!”
在這一刻,年堂甚至是忘了先去感應一番年豐的情況,其口中大喝出聲之後,一記蘊含著他四重人丹境丹氣的掌擊,已經是朝著那個壯碩的人影怒擊而去。
對於這個膽敢暗夜前來搞小動作的人影,年堂倒是感應得清楚,二重人丹境,這種實力雖然在這南火學院之中也不算弱者了,但年堂相信,憑著自己高了兩重的境界,一定可以將此人留在這裡。
可是年堂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他這一掌劈出之時,那個本來朝著窗邊奔逃的身影卻是陡然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