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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個呼吸之間,汁喉就讓猙獰的面容變得平靜,“是一頭飢餓且虛弱的幼年長吻人鱷,我從昨天傍晚,一直守到現在。”

其實他已經為此花了好幾條魚的代價,岸上的那條已經是他最後的餌料,這才是他今天收穫很少的真正原因——他將釣上來的魚又充當了誘餌。

馬榮兒和么牛都是族長最信任的人,一個忠誠,一個勤懇,而他們此刻眼神中流露的,卻只有驚懼。

少陽俊選擇無條件信任他們。

“我聽加鄂說過,長吻人鱷是西北瘴林最為兇惡的水陸霸主,沒有之一,我不認為族人們主動去招惹它會有好的後果。那麼,說出你的理由。”

汁喉嘿然一笑,乾枯的面板在醜陋的面容上刻劃出深深的褶皺,“主人可以馴服一頭強大的寵物,最弱小的成年長吻人鱷,都是真階初品,比加鄂和他的那群廢物手下,都要強大了太多!”

少陽俊搖了搖頭,不滿意這個解釋。

不可能得到的東西,再強大又與他何干?就算成功馴服了,在這個放逐地他敢用嗎?有這個命用嗎?

汁喉繼續說道:“首先,長吻人鱷固然厲害,但它們的老巢卻在遙遠西北的不周湖域,即便有一些零散的,也只可能沿著幹流分佈,而不會擅自深入其它領主的領地。我們這一條支流距離汜水主河流域有數百里之遙,它們沒必要屈尊降貴,更沒必要低調行事,所以這條小鱷應該是迷了路。第二,這附近百餘里地如今都是山魈們的地盤,就算長吻人鱷們發現了端倪,幼年人鱷失蹤的責任也不在我們。反而可以想辦法嫁禍在那些蠢笨的山魈身上!這些山魈剩下的個數越少,族人的負擔也就越少……”

第一點不是理由,可這第二點,已經足夠說服少陽俊。“等它成年,還需要多久?”

汁喉答道:“最少十年。”

“那麼,從今天開始,你要養活的物件已經不只是你自己。”看到阿倫娜走來,少陽俊轉身回去。“十年之內我不許你暴露它的存在。”

……

……

第二天,黑獄。

加鄂與巫祭對三首猿傀的應變能力十分失望,因為它實在是太笨拙了。

儘管它確實擁有著仙階的力量,可反應卻慢到令人髮指。不用等它發出什麼絕世一擊,還沒出手骨架就得被人拆得七零八碎了。它掙扎不會,甚至連**都不會!

加鄂認為就以他真階初品下位的水平,都可以隨便虐這個所謂的仙階骨傀!它力量雖強,卻不可能打得著自己,這樣的戰鬥力在放逐地根本不值一提!

加鄂頹廢地坐在一邊,神情絕望。

巫祭沉默地觀摩這具貌似強大的骨傀,難道祭禮失敗?

不,巫祭甚至可以確定,這一次比上任族長的更加成功。因為祭禮的關鍵在於靈魂的融入,汁喉的靈魂與這具三首猿傀無比契合,過程也極為順利。

難道問題在於汁喉?

對於汁喉至今還活著,巫祭同樣懷疑過。當時聖童的那一聲呼喚極其突兀,居然讓汁喉的神魂在消逝的前一刻清醒,並得以殘存。不過這個過程對骨傀本身並沒有影響,因為汁喉的靈魂十分強大,連仙靈御鬼屍陣都夠用了,三首猿傀根本不需要這樣充沛的靈魂。

然而奇怪的是,十天之期已過,附魂已經趨於穩定,巫祭用盡了各種辦法,也不能將它靈活地驅使。

少陽俊認真瞧了這具骨頭架子半天,也搞不清楚它的動作原理,很久以後終於放棄。他抬起頭來,看見加鄂一臉沮喪,巫祭也陷入深深的疲倦,想了想,說:“不妨讓汁喉過來試試?”

巫祭突然有所醒悟,加鄂則迫不及待。

汁喉這一次依靠自己的雙腳穩穩地踏進黑獄,卻依然十分低調,低調得讓人忽略。

加鄂看著他曾經的侄子,雖已經得到了聖童的承認,贖回了部分罪孽,卻並不能保證他以後的安分。巫祭觀摩眼前這位靈魂只比魔神更年輕的族人,也覺得很難給他信任。

少陽俊哂然問道:“還有別的選擇嗎?”

加鄂的神色有一剎那的黯然,又馬上恢復鎮定。

巫祭看著汁喉,說:“你能否,讓眼前的骨傀變得更加生動?”

汁喉滿臉冷笑,沉默不語。

少陽俊扭頭看過去,“你不明白?”

其實來到黑獄,汁喉如同回到了家。

從他穩穩地踏進那個門開始,他就有意無意地打量四周,竟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屬於這裡。這樣的感覺令他自己都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