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知道以此劍掌控妖猿的法子?”風蕭蕭頓時欣然,倘若真有這種法子,那妖猿的威脅頓時不值一提了。
而且縱觀那千影邪君之為惡,隱晦的且不去說,露在明面上的,能算出來的,多是因填喂妖猿而起。
可以看出他對妖猿寄望之深,如此一來,既斷了他的作惡的手段,也斷了他作惡的目的,絕對是終極殺器呀。
只是這些日子,風蕭蕭先被劍上絕陰魂纏住,後又被納蘭老怪飛昇遺下的天演經迷住,一心鑽研這些,倒把這最基本的疑點給忽略過去了。
極惡老祖卻是搖頭:“哪有那般容易?這生克造化陣自有玄機,非是佈陣者,不可能曉得鑄造之器的真正役使之法,哪怕此劍已生靈,且認你為主。”
一盆涼水澆下來,風蕭蕭頓時冷了半截。
“不過……”和尚說話大喘氣,“不過,雖不知那柳隨風,在劍中下了何等禁制控制彌力多,我佛家,對地獄中惡鬼向來有幾招散手,未必有那生克的法門管用,卻也絕不遜色多少,再輔以此劍的生克之意,想來足以令那彌力多望而卻步。”
風蕭蕭大喜:“如此,那便有勞大師了!”一揖到地。
當下,幾人就在皓月宮山下住了下來。
九憂和尚傳了幾道佛家的法門於風蕭蕭,細細講授,待風蕭蕭入定參悟去了,他卻扭頭找上了劉火宅,面色肅然。
“小子,你可知道,我為何要傳授佛家法門於蕭小施主?”
“難道不是為了對付那惡鬼彌力多嗎?”
“那是緣故之一,卻非最重要的。你們二人當日被戰施主選中,更改了天命,可天命,哪是那般容易便可以改掉的?”
“你還好些,得到的是天下無雙的修真稟賦,你的道心原本堅定,稟賦也還突出,若不然,江山兄也不會選中了你。”
難道不是因為我的身份……這話心中轉了一圈,卻沒有吐口,畢竟只是他自己的懷疑。
九憂和尚就繼續說道:“可蕭小施主,得到的卻是獨一無二的大氣運。需知氣運之數,原本就飄渺難測,別說強行修改了,就算命中註定,該有天大的氣運,則也必然,要付出天大的代價,這是天道規則,不可更改。”
“而蕭小施主的代價,便是她劍中的絕陰魂了,數萬絕陰魂,本是死靈,但陽緣未絕,或有大冤仇,或有大抱負,或有大功德……總之每一條絕陰魂,都是因果糾纏之物,這些絕陰魂,認了那羽陰為巢穴,則羽陰之主,便都是它們的宿主了。”
“倘若它們活著,就還好些,能夠自擔因果,倘若它們灰飛煙滅,則所有因果,便將全繫於蕭小施主一個人身上,你可明白?”
劉火宅臉色變了。
修行越深,對因果的體會便越深。
原本自己孓然一身,修行,悟道,求長生,似乎這天上人間,沒甚麼可牽掛之物,沒多少可牽掛之人。
可隨著修為越來越高,涉世越來越多,漸漸知道,一切都不是沒有來由的,甚至自己的身世、天賦、求道之路……都是天道定好的。
到了這個時候,若還不相信甚麼因果定數,那就不是道心堅定,而是腦殼被撞壞掉了。
修道,修道,哪裡是什麼逆天而行;不過是滔滔天道中芸芸眾生的一個罷了,若說和普通人有什麼不一樣的,那也就是,普通人落在水中,渾渾噩噩,隨波逐流,而修道者有了艘小船,還可以裝備上漿、楫,看清河流去向,時刻調整方向,可以不像普通人一樣,莫名其妙的撞礁死掉罷了。
不過即便如此,能躲過的也只是水面上的明礁,水下面還有各種暗礁,那就靠各人的操船經驗,馭舟本領以及……運氣了。
“大師,我知道了。從今往後,我定會好好保護蕭蕭,不讓她的絕陰魂有灰飛煙滅的機會。”劉火宅當下就如風蕭蕭一般,深揖到地。
“不必客氣,我也只是為好友的獨斷,挽回些過錯罷了。”九憂和尚黯然搖頭,說的自然是戰江山,“此事納蘭老怪恐怕也早看穿了,所以飛昇時,在劍中留下了天演之印,令絕陰魂可以不親身迎戰,沒有耗損之虞。和尚我的法門固然可以拿來對敵,不過最主要目的,還是消解因果,度化陰魂。”
“蕭小施主若能常以此法持劍,冥思,終有一日能夠盡數化去陰魂,消去自身因果……”
劉火宅聽的連連點頭,心中不期然的,卻浮現了自洛浦鬼窟中遁出,以及後來大戰極惡老祖時,被磨碎、轟爆的絕陰魂。
剛掌靈劍羽陰時,羽陰中的絕陰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