撅屁股,拱了拱樓天籟,道:“小姐,你啥時候變得這麼膽小怕事一點氣魄都沒有啦。”
“人家怎麼說也是皇帝,美人爹和哥哥還給他當差呢,給他點兒面子,賄賂賄賂也是應該的。”樓天籟勾了唇,笑得狡黠,“不會白花錢的,放心,總會有好處的。”
有句話不是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那麼,她賺來的錢,說來說去,還不都是皇帝的錢?既如此,交點稅也是應該的。反正,她有一萬種辦法讓皇帝吞了之後,再把錢吐出來。
唐小婉疑惑,“什麼好處?”
“日後自會知曉。”樓天籟故作神秘,合上盒蓋,遞給唐小婉,嘀咕道:“好久沒有配藥煉藥了,都被咱用得所剩無幾了。”
唐小婉將藥盒收拾放好,回頭道:“可不是,就剩下三盒了,咱們這一路上,都糟蹋得差不多啦。”
“老太太不是已經同意咱們開小廚房了麼,那就趕緊讓玉嬸去外面找幾個可靠的工匠,修葺廚房的時候,順便把煉藥房給建起來,也不用比著咱邊城裡那藥房,簡單點,只要能煉藥就成,反正咱們也不會在這樓府裡待一輩子。”
唐小婉記下,“好的。”
樓天籟:“明天,白芷白薇她們八個就到了,我的規矩,你和飲雪姐姐給她們普及一下。”
唐小婉搓了搓手,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小姐你真是迅猛,這麼快就找到了人手。”
“託哥哥的福。”樓天籟想到在飄香院裡,香雪媽媽和那群姑娘們說起的,有關於樓天遠的那些話,心裡有絲微微的疼,卻始終暖暖的。
每個人都有一段特殊的過往,小婉如此,飲雪姐姐如此,美人爹如此,哥哥也是這樣。
而她。
她的過往,似乎特別多。
前世,今生。現代,古代。
“美人爹說,我要的那個心燈果,在黑邙山就能採到,我明天去瞧瞧,這園子就交給你們了,可得守好咯。”
明天她的身體還‘虛弱’著呢,需要靜養,也不會有人來打攪,正好出溜不是嗎?
唐小婉不滿道:“你怎麼一天都待不住啊?”
樓天籟:“心燈果是在冬天成熟的,這個時候不採更待何時?”
另外還有幾種果子和藥草,也是在要雪地裡採集,才能最好的發揮藥效的,她都得在這個冬天蒐集到,然後煉出一味師傅的獨門秘藥。
“小姐又要煉什麼新藥?好玩麼?”
樓天籟搖頭,“不好玩,解毒丹而已。”
但是,挺賺錢。嘿嘿,皇上還沒有掏走她的錢呢,她倒已經想出,怎麼讓皇帝吐錢的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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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江錦端著一壺芳華酒,行走如風,衣袂翻飛,來到水榭裡,卻不見了酈師百的身影。
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分,天空堆滿了絢爛的晚霞,水榭樓臺,連帶著滿湖碧波,都被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
酈師白恣意的半躺在臺階上,青絲散落肩頭,衣襬垂在水面上,被風一吹,捲起層層漣漪。
“主子爺。”江錦順階而下,蹲坐在他身邊,輕喚了一聲。
酈師白側過身來,一手執壺,一手捏杯,給自己倒了杯酒。
江錦試圖勸說,“兩個月都過忍來了,再忍幾天不行嗎?”
無端端的,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興致,非要喝酒。御醫都說了,禁酒,禁酒,禁酒,都這麼大個人了,鬧什麼彆扭呢。
酈師白:“囉嗦。”
“囉嗦?我囉嗦?你得知道,這兩個月以來,天天聽著你這破鑼似的聲音,我的日子有多難過?”江錦那張俊秀的臉上,寫滿了各種不滿,緊擰著眉頭抱怨道:“我著實不想繼續忍受下去了。”
酈師白像是什麼都沒聽見,根本不予理會,品了一口芳華酒,分外享受的眯了眼,一手撐著腦袋,以肘支地,慵懶的側臥在水岸邊。
在夕陽映照下,他那修長的下巴,愈發顯得優雅而靈秀,遺留在唇畔的酒滴,將墜未墜,他忽然伸出舌頭舔了舔。
長睫輕顫,原本淡漠的面部線條,瞬間變得生動柔和。
不就一口酒嗎,何至於陶醉成這個樣子?江錦覺得這幅畫面特詭異,身上的汗毛們,都不爭氣的豎起了來。
江錦哪裡知道,他們家相爺,其實是……貌似有點萌動了。
不知怎的,在這一天之中最為寧靜優雅的傍晚,酈師白忽然想起